连续数日的放晴让至冬宫的周围的积雪消融了一些。
白启云站在回廊的窗边,默默地注视着屋内沉睡的女皇。
“还是老样子?“
格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换上了崭新的执行官制服,完全看不出几天前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露出的脖颈光滑如新,看不到半点疤痕。
这女人的恢复能力着实不错。
“嗯。“
白启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她完好无损的脖颈,不禁笑道。
“你恢复得倒是快。“
“体质特殊而已。“
格琳漫不经心地转动手腕,指间凝结出几片雪花状的冰晶,操纵元素力的手段依然娴熟无比。
“倒是女皇陛下...“
她望向寝宫方向,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忧虑。
“她的情况似乎并不好。“
翡翠厅内,荧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双手虚按在女皇胸口上方,纯净的力量如涓涓细流般注入女皇体内。
往常这种程度的净化足以驱散最顽固的深渊污染,可此刻那些紫黑色的纹路只是轻微颤动,旋即恢复原状。
“还是不行...“
荧收回双手,手上的光芒渐渐暗淡。
“这些深渊能量像是生了根一样。“
派蒙飘过来用小手帕给她擦汗。
“会不会是方法不对呀?要不要试试用元素力...“
“没用的。“
白启云推门而入,星之力在眼中微微流转。
“你们看这里。“
他指向女皇耳后一处几乎透明的皮肤,在光照下隐约可见细密的黑色丝线。
“这些可不是游离深渊能量,更像是在女皇身上筑了巢的寄生虫。“
屋外,格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匆忙掏出手帕捂住嘴。
当她放下手帕时,白启云敏锐地注意到帕角闪过一抹诡异的黑色,但转瞬就被冰元素冻成粉末。
“嗯?”
......
接下来的日子十分平静。
早晨刚起床,侍女会准时送来热茶跟早点。
用过早餐后,普契涅拉会带着女皇昨夜的监测记录出现在白启云等人面前。
午后,总有三两个愚人众士兵在庭院里练习配合。
好吧,白启云也知道这些士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来监视他们的。
不过这也不是说愚人众怀疑几人的立场,只是有些东西是必须要做的,哪怕只是做做样子。
毕竟让一群普通人过来监视魔神,多少还是为难人了。
但相较于这些值班的愚人众士兵,更让白启云惊讶的反而是格琳的变化。
她开始频繁出现在厨房,摆弄厨具烹饪料理。
至于味道嘛...额。
白启云盯着盘子里那堆焦黑的条状物,用叉子戳了戳,发现它们简直硬得能当暗器使。
他抬头看向格琳,对方正若无其事地解着围裙,冰蓝色的长发随意地搭在肩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冷淡的表情。
但——她的耳尖红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在白启云这种观察力敏锐的人眼里,简直明显得像是雪地里的一滴墨渍。
“所以,“他慢悠悠地放下叉子,“这就是你查到的'璃月传统'?请人吃饭——然后毒死他?“
格琳的手指在围裙绳上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解着。
“毒不死。“
“……“
白启云不禁扶额。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第一天,格琳端上来一盘黑乎乎的“糖醋排骨“,派蒙咬了一口后当场泪奔,声称这是“对食物的亵渎“。
第二天,她尝试做“清炒时蔬“,结果炒出了一盘焦炭,荧尝了一口后默默放下筷子,眼神里写满了“救救我“。
到了今天,连派蒙那个贪吃鬼都找借口溜了,只剩下白启云这个“幸运儿“被留下来当试菜员。
“其实,“
白启云斟酌着用词。
“如果你真想表达谢意,可以直接说'谢谢',不用这么……“
他看了眼盘子的不可名状物。
“……迂回。“
格琳终于解开了围裙,随手搭在椅背上。
对她而言,脱围裙简直比脱下一副全身武装的铠甲还要麻烦。
话说那些家庭主妇在脱围裙的时候是不是还需要丈夫帮忙?
她走到白启云旁边,低头盯着那盘失败品,眉头微蹙。
“理论上,土豆条应该不难。“
“理论上?“
“嗯,我按照食谱做的。“
“……“
土豆你死的好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