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蛇一跟了陆匪很多年, 知道他不怕疼,有时候也会利用疼痛。
见他这会儿没反应, 淡定地说“那样会比较痛。”
陆匪沉默片刻, 抽了口烟“我看起来有自残癖好么”
蛇一顶着张死人脸说“严格来说,不是自残,是他残。”
陆匪“”
蛇一迅速将羊肠线收紧打结, 换上新的绷带,转身走向副驾驶, 开门上车。
陆匪瞥了眼他的背影, 垂下眸子, 缓缓吐出一口烟。
透过灰白虚幻的烟雾, 看着后座模糊不清的少年的身影。
半晌,无声地叹了口气。
等陆匪抽完两根烟,轿车再次启动, 缓缓驶入黑暗。
没有在路上逗留,连夜从曼谷开回橡岛。
抵达橡岛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天边泛起抹鱼肚白, 整座小岛还在沉睡, 看不到其他行人车辆。
温童在游轮上就有些犯困,后来又因为袭击的事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被推进别墅的时候, 已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田竹月听见动静起床,看见温童坐着轮椅, 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她想关心温童,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和陆匪等人在场不敢多问。
温童感受到有人靠近,勉强睁开眼睛, 见是田竹月,边打哈欠边说“我没事,就是你就当我懒得走路吧。”
田竹月听懂了大概意思,松了口气,连忙问“需要准备饭菜吗”
“我不吃了。”温童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瞥见陆匪朝自己走来,似乎准备抱他上楼,立马看向田竹月“一楼有房间的吧,我在一楼睡就行了。”
田竹月点点头,第一反应是推他回房间休息,走到轮椅后动作猛地顿住,小心翼翼地看向陆匪。
陆匪眉宇间也有些疲倦,朝她点头“送他过去。”
温童偏头看他,认真地对他说“我现在很困很累,想要好好休息。”
“你不要来打扰我。”
陆匪低头看他,脸颊没有血色,因为困乏显得愈发苍白,白到有些透明,看起来脆弱易碎。
是的真的累了,真的被折腾乏了,不复以往的生机活力。
大概是没有听见他的回答,少年掀了掀眼皮,透彻的眸子蒙着层疲乏的薄雾。
“陆匪,你听见了吗”
陆匪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嗯,我不会去打扰你。”
他语气冷静,没有任何不悦恼怒,甚至带了点儿顺从。
田竹月忍不住悄悄看他一眼,感受到三爷和温少爷两人之间的关系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
像是有些颠倒了。
正想着,倏地,陆匪狭长漆黑的眸子朝她看了过来,
眉宇间是她熟悉的凶戾杀气,不复之前的平静,仿佛刚才所见所闻只是她的幻觉似的。
田竹月吓得连忙道歉“对不起。”
陆匪冷冷地说“送少爷去休息。”
“是。”田竹月连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推着温童去一楼的房间。
陆匪站在原地,看着温童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过了拐角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往楼上走。
蛇一跟上,低声道“要休息么我让厨房去准备点吃的。”
“不睡了。”陆匪掏出烟盒,打开一看,空了。
他随手将空烟盒揉成团,对蛇一说“先把事情调查清楚。”
“好。”
温童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第一次醒是十五个小时后,身心还是很疲惫。
床上没有碍事的陆匪,是这几天来难得清净的时间,他不假思索,闭上眼睛继续睡。
醒了睡,睡了醒,期间有一次被田竹月的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起来吃了几个包子,吃完倒头继续睡。
在房间里躺了整整两天两夜,直到补饱了觉,睡得睡不着了,才懒懒散散地爬起来洗漱。
人睡饱了,屁股也养好了。
在房间内活动了会儿筋骨,运动了会儿,温童再次坐上轮椅,推着自己出门。
一开门,正好遇到来送早饭的田竹月。
田竹月轻声问“您休息好了吗”
温童点了点头,对她说“去客厅吃吧,我想看会儿电视。”
“是。”
客厅内空无一人。
温童随口问“陆匪他们呢”
田竹月想了想,实话实说“三爷在书房。”
温童哦了一声,让田竹月不用通知陆匪自己醒了,一个人高高兴兴吃饭看电视。
田竹月贴心地打开了网络电视,按出了华国的电视频道。
频道是国际新闻,新闻女主播字正腔圆地说“近日,泰国破获一起跨国走私案,泰国知名企业家陈金在其生日宴会上被警方逮捕,陈金,泰籍华裔”
温童吃包子的动作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