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雅收回目光,不敢盯着他一直看。
有时候觉得沈述比她老板闻定还要难懂。
沈述翻资料的动作很快,“哗哗哗”,纸页如雪片般在他手腕间飞转、掠过,很快就看完了。
“这是闻定让你交给我的”沈述看完了,偏过头来看她,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他一只手还撑在桌面上,姿态是随性慵懒的。
柏雅却不敢放松,甚至觉得他的态度和她刚进门时分明不一样了,讪笑一下,坐正了些“闻总说,他过两天到约翰内斯堡,你如果有异议,可以亲自去找他谈。”
“我找他”沈述笑着点着头,有点讽刺又很无语,“牛的他他是不是故意让你拿这么份东西来恶心我的”
柏雅不确定他是真生气还是在开玩笑,一时屏住呼吸。
外界传闻中恒集团的大老板沈述和jsc的掌权人闻定不睦已久,两人在商场上明争暗斗你来我往,从基建到航空,从航空到金融、矿业等,横跨各个领域,交缠多年。
可私底下两人见了,好像又像是老朋友一样,关系匪浅。
这让柏雅有些吃不准。
其实柏家和闻家关系一般,而jsc不止闻定一个身居高位的掌权者,沈述当初支持她成为jsc在这边的总代表,多少有点恶心闻定的意思。
闻定当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中恒安插了不少眼线,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不过,这都是小打小闹,真到了该合作的时候,两人又能握手言和,比如这次在南非即将开采的这座混合矿,单靠中恒拿不下来,jsc和当地政府的关系相当不错,沈述就选择了和闻定握手言和。
“让他来找我,否则我就撤了。”沈述把文件扔还给她。
送走柏雅,沈述重新接起电话“虞惜,还在吗”
虞惜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糖“大半夜的还有美女找你,过得挺滋润的。”
沈述听出她语气有那么点儿不阴不阳,心情大好,笑道“你吃醋啊”
“没有。”她不承认。
沈述笑声放大。
虞惜有点生气了“还不挂电话,还让我听”
沈述“我要是挂了,那才是心里有鬼吧这不是怕你误会才没挂吗”
虞惜一想倒也是,不吭声了。
沈述笑“还有什么问题吗,沈太太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我,我一定回答。”
她闷了会儿“她漂亮吗”
“什么”沈述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柏雅,笑得不能自己。
“沈述”
他忙收住笑,说“漂亮。”柏家大小姐,还是港姐,能不漂亮嘛他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不过,漂亮的女人千千万,他阅人无数,再漂亮也没什么兴趣,只是个合作伙伴而已。
虞惜不说话了。
谁知他下一秒说“但没你漂亮。”
短短几秒钟,虞惜的心情跟坐山车似的,而这都是拜他所赐。
“沈述,你真讨厌”
沈述无声地笑着“那你有没有想我这个讨厌鬼”
她还嘴硬呢“没有”
他作势要挂了“那我继续忙了”
“沈述”她不情不愿地改口,问声瓮气的,“想。”
偏偏他还不放过她,好整以暇地解扣子,正儿八经问她“有多想”
虞惜“很想。”
“很想是多想形容一下。”
“你好过分”虞惜真想翻他一眼,可到底还是软下来,脑中被思念占据,“想到想立刻飞去那边看你。”
沈述不跟她开玩笑了,默了会儿说“我也是。”
虞惜是几天后拿到的驾照。上路第一天,她先让谢浦载着她去西郊的空旷地带试驾了一圈,跃跃欲试。
谢浦还是不放心,委婉建议“我给您请个司机吧,其实自己开车上下班很辛苦的。”
虞惜看他一眼,心道不愧是沈述的人,说话都这么艺术。
其实他想说的是,她车技太差不安全吧。
“不用了,我学车就是为了自己开。”不然她直接让沈述给她配个司机不就行了干嘛那么辛苦去学车她也不喜欢有人时刻跟着她。
谢浦只好点头应允,可回头就报告给了沈述。
晚上沈述就来电话了,问她的车学得怎么样了。
虞惜马上意识到谢浦把她给“卖了”“你怎么这样啊”
“我怎么了”沈述失笑。
“你监视我”
“我这是关心你。”
虞惜保持沉默,作无声的抗议。
沈述忙放缓了语气“没让他盯着你,只是,这事关安全问题,他才会主动跟我汇报的。”
虞惜态度缓和,“哦”了一声。
但心里还是有种被沈述当做小孩子、时刻监管着的感觉。
沈述知道电话里说不清,转而说“我明天早上的飞机,马上就回来了,我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