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话说话,该打招呼打招呼,但是彼此心知肚明就是了,谁也不会讨论老歪母亲那事。
至于大仓把自己几个发小叫去当跑堂,他们是小孩儿,不存在什么身份问题,这个可以不计较。
寿宴的头天晚上,都关门准备睡觉了,老屋的院子外面又有人砸门。
炕上一拉溜排开四只仓呢,一听砸门的声音还挺急,都一骨碌爬了起来。
然后听到外面传来建刚叫大仓的声音。
大仓很生气,自从把建刚发配到煤矿上,这小子擅自回来好几次了。
出来打开院门把他放进来,然后一脚一脚踹着这小子的屁股把他踹进屋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进了屋就劈头盖脸问他。
建刚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嗨嗨干笑“俺爹捎信叫我,说又给我说了一门亲,非得让我回来看看”
小四儿嘴快,抢着叫道“是你想回来看媳妇吧”
建刚用杀人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唉”大仓叹口气,“你说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媳妇迷要命,你这样怎么能干成点事。”
好像一篇文章上说过,一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从女人身边拉开,一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从孩子身边拉开,他们就很难出头。
一个男人太恋老婆,确实是事业的一大障碍。
本来自己把建刚拉到自己身边来,从烧砖窑开始培养,是准备让他跟自己干一番大事业的。
其他各方面都合格,就是有点媳妇迷,这是个瑕疵。
建刚低头不敢正视大仓,小声嘟囔
“谁是媳妇迷了
主要俺爹和俺娘着急,他们说人家像咱俩这么大的都有孩子了,咱们俩的媳妇还没个头绪。
他们急,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吧好吧,大仓只能表示理解。
这其实也是实情,村里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几乎全有媳妇了。
像他俩这样,二十了还没把媳妇固定下来的,极少极少。
人家富贵当了二把刀,把建筑上最漂亮的一个女小工拿下了,订亲喜酒都喝了。
理解归理解,但是建刚这个媳妇迷的属性,也别想抵赖。
“那你回来相亲就相亲,深更半夜来砸门干什么”大仓问他。
“这不是往回走的时候晚了嘛,跑咱这边的客车没了,我半路下了车,走回来的。
回来就听说你们家明天要办寿宴,我才跑过来跟你说一声我回来了。
明天这不又多了一个干活的嘛。”
“明天你不是相亲”
“后天相亲。”
“后天相亲,你今天就急溜溜地跑回来,”大仓恶狠狠瞪着他,“还敢不承认是媳妇迷”
命令三个弟弟“把这小子掀翻在地,重打四十大板”
建刚大惊,眼睛滴溜一转试图逃跑,可是还没站起来就被兄弟四个给擒住了。
杀猪一样按在炕上,找来一根木棍,照着屁股一顿敲。
就打了这么几下,让这小子给讹着了。
说被打坏了,走不成路了。
也不回家了,就在这炕上跟四只仓挤着睡了。
第二天天刚亮,大家就全部起来了,围绕着寿宴各种忙活。
因为这也是个奶奶嘛,为了表示隆重,这家所有的孩子都请假没去上学。
英子都请假,从一中赶了回来。
田玉芬跟她一个班,也一块儿请了假回来,帮着干活。
刚吃过早饭,国营饭店的大师傅和孙业富就先头一步到位了。
厨房是在新房子的西墙那里搭个棚子,支上锅灶,各种案板一类设备齐全。
大师傅到位后立即生起火来,该炖煮的东西就下了锅。
炖上以后,两个大师傅开始炸货。
说实话,要是办喜事或者丧事一类,炸货一类都是酒宴开始的头天就弄好。
只不过这次寿宴也没有几桌,据梁进仓估计,也就四五桌,不会超过六桌。
所以两个专业厨师,一上午的时间做那么几桌菜,完全没问题。
一会儿,石国良开着木器厂的大卡车,拉着七八个小年轻来了。
这些都是来帮着干活的。
苏厂长和孙延成他们几个,本来也想跟着车一块儿来的,但是想到厂里一下子走这么多人,领导不能走太早。
所以一会儿他们骑车子过来。
老歪那边的亲戚也开始陆陆续续上门了。
果然不出所料的是,往年老太太做寿,那些年年不落的亲戚,好多都不来了。
能来的,都是十分亲近的,不来实在说不过去。
那些不来的呢,或者就让这些来的带了一点小礼物,让他们做代表,向老太太代为致意。
或者连句话都没带的,就装傻算了。
看这情形,基本上连往年亲戚的四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