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事情怎么发展,让家里人一定要沉住气。
最后看结果就行。
这个预防针打得十分有必要啊。
要不然的话,连关系远的老少爷们都替大仓着急,自己家的人听到这个消息,还不得急得翻白眼啊
反正是不管村里的人怎么好心相劝,都不能阻止大仓义无反顾地跳进火坑。
自己跳进去还不算,还把自己的铁哥们梁建刚给拉着一起跳了下去。
一开始,承包砖窑这事跟建刚还一点关系也没有。
建刚的父亲梁秉文作为大仓没出五服的大伯,而且大仓和建刚关系又格外好,从小形影不离长大的,他肯定要来劝劝大仓了。
不仅仅是劝劝那么简单,而是拿出大伯的威严来,声色俱厉地要求大仓趁早打消那个念头。
有一句老俗话叫“算着有,实际无”。
意思就是你在做买卖之前总得盘算一下吧,比方一件东西成本五毛,卖一块,就能有五毛钱的利润。
可那五毛的利润是毛利润,等到除去各种费用,还有现实中你想象不到的额外付出,有可能杂七杂八加起来,成本要超过一块。
你只卖了一块,也就是说不但挣不到钱,还要往里赔上一点。
这是老农民最朴素的生意经。
秉文大伯的意思就是,好多买卖在做之前盘算着肯定能挣钱,但是等到实际操作,往往还要往里赔。
何况大仓准备承包砖窑这事,瞪着眼就是个火坑,那是稳赔不赚的买卖,你为什么还要去干
傻了吗
老头巴巴地训斥了一大顿,然后发现,大仓一家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
尤其是大仓娘,平常挺明白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件事就不明白了呢
别人替她家着急,她还不急不躁的。
梁秉文生气了“大仓,这事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不走了,我在你家看着你,绝对不会让你跟村里签合同。”
其实,这几天大仓一直都在观察,观察这些来自家劝说的人,到底谁最急
他要选出一个最着急的人来。
现在看来,还是因为自己跟建刚从小光屁股长大,关系最好,所以秉文大伯最着急。
另外田富贵他爹也很急,也是来大发雷霆。
现在村里的建筑队在县城干,小工是一天一块钱,二把刀一块六。
自己和他俩一块儿进的建筑队,现在自己早就不干那活儿了,他俩这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分出高低来了。
富贵垒砖有天分,手脚麻利,建筑活儿一看就会,干了不到两年就混成了二把刀。
术业有专攻,一点不假,建刚头脑比富贵灵活,但是干建筑活就没天分,所以到现在还是小工。
俩人每天的工资就差六毛钱。
这可是天壤之别啊。
富贵要是在建筑上好好干,大有前途。
但建刚还是适可而止吧,他不适合干建筑。
而且现在从秉文大伯的表现来看,建刚值得培养。
因为只有建刚真正发自内心地把自己当亲兄弟对待,秉文大伯才能发自内心地把自己当他儿子一样看待。
他对秉文大伯说道“大爷,先不说我的事,我先问您,现在狗咬和山鱼俩叔的话,他俩手里能有多少钱”
梁秉文一愣,不知道大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想了想,沉思道“村里人都估摸着,他俩每人能攒下一千多块钱了,到年底的话,每人都能拿出两千块钱来。”
“我算着也差不多吧。”大仓说道,“到明年,俺那俩叔盖新屋,再找个带孩子的寡妇什么的,能找到吗”
“肯定能啊,”梁秉文一拍大腿,“现在他俩别说是在咱村,就是周围这几个村里,他们也算买卖干得好的。”
“那么,您的山楂今年没烂吧”
“没烂。”说到这个话题梁秉文笑了,“都让他俩串成糖葫芦了,末后还不够呢,他俩又去外村买的。”
“建刚没跟您说,这些都是我给他们出的主意”
“说了,我知道是你的主意,所以我就说嘛,你挺明白的孩子,这回怎么就要办糊涂事呢”
“这回也是明白事,”大仓说道,“我在公社里认识一个烧窑的老师傅,他能让我挣钱。”
梁秉文再次急了
“现在全村都知道咱村的土质不适合烧砖,烧出来大多数都是胖子砖。
就是神仙来了,他能把咱村的土质改了
大仓你是不是让人骗了”
“人家烧了大半辈子砖了,怎么成骗子呢,大爷你就再相信我这一次。”
“我相信不了,别的事也许你弄得挺明白,但是这事绝对是个火坑。”
“唉”大仓表示为难地叹口气,
“本来我还想把建刚从建筑上拽下来,帮我弄砖窑。
我的意思是想让他跟老师傅学技术,等到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