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风才刚放下心,就又听到荆轲说道“不过我的确有点事儿,要去找太上皇他老人家商量商量”
陈风
“哎,我说你这人是不知好歹是吧不让你去你偏要去”
荆轲笑道“放心,我会请令尊一同前往。”
陈虎在十余年前进入斩妖司,作为斩妖司连络朝中各部的桥梁,在斩妖司的地位仅在荆轲这个镇守使之下。
陈风“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荆轲笑而不语。
陈风无奈道“说吧,到底什么事儿,说得通我,我就陪你一起去,要我都说不通,趁早歇了吧,别去找不痛快”
荆轲盯着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陈风怔了怔“我该知道什么”
荆轲目不转睛的一句一顿道“这些年,太上皇与令尊私下调用我斩妖司获取的西方教线索,私下处决西方教胡僧之事,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情”
一连用了两个私下,也着实是为难他了。
陈风听言蓦地睁大了眼,以他统领锦衣卫多年的城府,竟都没忍住爆了句粗口“老爷子尿性”
荆轲眼神一松“看来你是真不知道”
“就这点破事儿”
陈风不屑的看他了一眼“我须得着瞒你我若知晓,莫说是你,纵是御史大夫亲自来询,我都敢认”
荆轲没在意他的调侃,心事重重的停下步伐,转身就又要回偏殿“不行,此事还是得禀报陛下一声”
陈风连忙拉住他“你去禀报陛下做甚你是想给陛下找不痛快,还是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荆轲摇头“太上皇经手过的胡僧,都有被拷问的痕迹包括我斩妖司从淮南追过来的那条线”
“拷问”
陈风捋了捋额角,疑惑的低声都囔道“四伯没事儿拷问那些胡僧作甚不就是要去向太上皇求取线索吗我陪你去不就得了”
荆轲拧了拧眉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忘了尚书令是怎么的殁的此事牵涉到太上皇,若是你我知情不报,一旦太上皇你担得起”
陈风心下“咯噔”了一声,仓促之间,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儿。
不过他心下一转,很快便再一次拉住了要回偏殿的荆轲“我父可曾借调斩妖司的人手”
荆轲想了想,摇头道“这倒是未曾。”
陈风颔首“那么此事就唯有两个可能性,一、是太上皇调动王廷侍卫所为;二、是太上皇请了鲁菽大宗师出手。”
“无论是哪一个,太上皇都无有安全问题才是。”
荆轲略一思索,便承认陈风说得的确在理“也罢,那此事就听你的,先去拜见太上皇,而后才决定要不要禀报陛下。”
“那就走吧”
陈风点了点头,加紧步伐往长宁宫外走。
他也想知道,自家亲爹与四伯闹的这到底是哪一出儿
偏殿上。
陈胜是越想越气,却又拔剑四顾心茫然
他向来就不是光挨打不还手的好脾气。
可偏偏这回,他却愣是找不到任何反制之法。
动刀
不一直动着呢吗也没见人怕啊
立法
人连刀都不怕,还能怕你的法
株连
人家老家搁天竺呢,中间隔着不知多少天险和无人区,你还能打过去咋的
可不反制,由着这些西方教秃驴继续蹬鼻子上脸,明显也是不可取的
他们现在都敢算计当朝首辅
日后还不得冲击他长宁宫
罢罢罢,路是你们自己走的,怨不得我
许久,陈胜才重重的一咬后槽牙,大喝道“来人,传兵部侍郎李仲与稷下学宫儒家祭酒荀卿,即刻入宫觐见”
殿外值守谒者的应喏声远远传来。
陈胜坐回龙椅之上,整理好散乱的心绪继续处理政务,心头却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心血来潮之感。
现在才想变天,是不是太迟了点
他心下低低的呢喃道,而后快速过一遍大汉当前的政治、军事、民生等等情况,确认自己这些年的心血,并未留下任何短板,才隐隐的松了一口气。
大乱总是从大灾开始。
但大灾却从来都不是大乱的主要原因。
大汉当前的状况,就没有大乱诞生的土壤。
即便是连州大灾,一两年内也动摇不了大汉的根基
只要大汉的根基是稳的,那么无论对手使用怎样阴狠的招数,他都无所畏惧
“与天斗,其乐无穷”
“与地斗,其乐无穷”
“与人斗,其乐无穷”
陈胜低声念诵着,声音越来越坚定、越来越铿锵有力。
半个时辰后,李仲与荀子先后踏入偏殿。
礼节性的客套之后,陈胜开门见山道“我请二位卿家入宫,是有重任,要托付给二位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