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噼头盖脸的就骂道“常言都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都不敢豪言逢战必胜、百战不败,你算老几”
“胜的时候,盼顾自雄、得意忘形,自认天下无你等不可战胜之军,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受此小挫,就如那街头泼妇般一哭二闹三上吊纠缠不休,恨不能以头抢地、自戕以谢天下”
“这就是我红衣军的将军”
“你是往我陈胜眼里捅棒槌,还是在打我十五万红二军袍泽弟兄的脸”
“站直了,支起耳朵给老子听清楚喽”
“我红衣军的儿郎,只有向死而生的好汉子,没有哭哭啼啼的小女儿”
“打败仗不可怕,多动动脑子,好好想想自己是哪里犯了错,再想尽一切办法去把丢的脸面,十倍抢回来便是”
“可怕的是打了败仗,还既不知反思、也不知进取,满脑子都是逞匹夫之勇,这样的将领,纵能反败为胜一次,下次遇到近似的对手,还会一败涂地”
“这次老子宽恕你是重整军威心切,不与你计较”
“再敢有下次,你别说是继续为将统兵,你就是再想回来给老子牵马坠蹬,你都不配”
说完,他转身就按着佩剑,大步流星的离去。
只留下季步脸色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的在原地戳了半晌。
周遭的二军将士们,瞅他的眼神都满是同情与敬佩多好的将军呐,竟然主动替弟兄们去趟雷
恨不得现在就去死磕函谷关的,绝对不只季布一人。
从来就只有他们红衣军打得别人丢盔弃甲
他们红衣军什么时候被别人打得无家可归
还带上了自家大王战无不胜的不败金身
这要不尽快找回场子,他们往后还有什么颜面对外宣称汉王亲军
虎贲军那群弟弟,不得嘲笑他们一辈子
陈胜大跨步的一边走,一边望向西方天际的函谷关,按在泰阿剑上的左手,就像是手心发痒似的使劲儿紧了紧掌心的剑柄。
话说我亲自带头冲锋的话,有希望万军从中取那老匹夫首级么
他心头很认真的寻思着这个问题,最终得出结论八二开。
他八
白起二
这个“二”,二就二在他无法确定,嬴政那头有没有高层次的强者助阵。
圣人,嬴政那头应该是没有,若是有的话,孔老夫子他们早就该提醒他了。
亚圣就不太好说了,鬼谷子都在嬴政身上下注,难保其他的百家诸子不会在嬴政身上下注。
这事儿的关键,在于诸子百家本身就是一本鱼龙混杂的烂账
不说那些已经消亡的学派,就说九州当下还在流传的学派,就足足有十多家。
这十多家里,每一家都有可能诞生过亚圣级的人物圣人避世而居,若那些亚圣打定了主意要做缩头乌龟,旁人很难发现他还活着
陈胜估摸着,连孔老夫子他们都无法确定,诸子百家之中到底诞生了哪些亚圣、又到底死了哪些亚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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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离开金陵的前夜,陈风给他汇报过,有胡僧入咸阳拜见嬴政。
虽然尚且不知嬴政到底有没有接见那些胡僧。
但终究是个隐患
陈胜现在的实力,就算是手段全开,撑死也就能怼死大宗师级的强者。
若是对上亚圣,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等闲的亚圣大概率也不会对他动手。
毕竟他不但背后有人,手里还捏着玉石俱焚的杀招。
那些亚圣个顶个的惜命,脑子有坑才来跟他死磕
但有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
一旦他不顾身份,对寻常士卒大开杀戒。
敌方的强者,同样也有可能会放下强者的尊严,对他汉军大开杀戒。
规矩这种东西,摆出来就是大家一起遵守的。
你想单方面破坏这个规矩,没问题
只要你拥有掀桌子的实力,保证没人敢叽叽歪歪
很显然,陈胜现在并没有掀桌子的实力。
所以,他现在也没有坏规矩的本钱。
“罢了,忍一时越想越气呃,是忍一时风平浪静才对”
“少年,稳住别浪,我们能赢”
陈胜心下略微权衡了一下强攻函谷关可能会引发的变数,很快就放弃了带兵去函谷关开无双的想法。
大汉现在打的是一只手压制杀神、一只手镇压兵仙,前边蹲着一位始皇帝虎视眈眈、后边猫着一位汉高祖伺机而动的神仙局。
必须得步步为营,稳中求胜
否则,若是双线作战当中的任何一路大军战败,九州大势都必将震荡。
届时嬴政、白起、韩信会作如何抉择,暂且还不好说。
但反汉阵营当中再添一急先锋刘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