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不易。
雪地披甲行军,更是举步维艰
纵然是红衣军这种平日里就进行了大量野外拉练的新式军队,依然显得极为艰难。
陈胜也只能将大毛和一千王廷侍卫,全部当成斥候全撒出去,亲自领军十里一歇、二十里一食、三十里一宿
原本顶多两日就能走完的九十余里路程,三万红衣军将士却整整走了四天,才终于进入胶南以北十里之内。
一路上,风平浪静得可怕。
除了零星的伪齐斥候窥探,愣是连一次小规模的侵扰都没
这令陈胜知道,伪齐大军定然憋了大招,在胶南等着他。
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陈胜在地平线上看到那座张灯结彩的城池之时,他疑惑的扭头询问道“今日是几”
随军出征的陈风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回道“二月初一”
陈胜愕然道“这都二月了”
陈风也是猛的回过神来,惊声道“明日便是二月二了”
陈胜拧起眉头,看了看天光黯淡的天穹。
再回头看向身后那一张张被寒风吹得皲裂的黝黑面庞,一只只红肿得如同胡萝卜一眼的粗粝大手,心下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而后面色一肃,高声呼喊道“一通步鼓,全军备战”
“咚”
步鼓应声敲响,三万红衣军将士快速动了起来,以团为单位形成六个方阵。
而散步于大军周围的一千王廷侍卫,也在鼓声中飞奔回陈胜周围集结成阵
鼓声落下,陈胜纵马走过六个方阵,而后勒马,声壮如雷大喝道“四十五团为前军攻西门、四十六团为策应,四十七团为左翼攻北门、四十八团策应,四十九团为翼攻南门、五十团策应,三路佯攻、等待军令”
三万红衣军将士毫不犹豫的齐声高呼道“唯”
陈胜拔出纯钧剑,向着那座张灯结彩的城市一挥“三通步鼓,进军”
“咚、咚、咚”
“万胜、万胜、万胜”
低沉而强劲的步鼓有节奏的响起,三万红衣军平戈搭剑、拔刀举盾,踩着鼓点声,兵分三路,一步步向胶南县进军。
陈胜跟在前军身后,低喝道“侍卫统领何在”
王廷侍卫副统领一步上前,于陈胜侧后方抱拳道“末将在”
陈胜“你亲率八百弟兄混在前军之中为先登,以号角为令,号角声起,破西门”
王廷侍卫副统领轰然应诺“唯”
言罢,他按着刀转身一挥手“一百、二百留下,其余弟兄,随某走”
八百王廷侍卫应声按刀出列,跟上副统领的脚步,快速行至四十五团前方。
三通步鼓毕,三路大军行至胶南县下,呈半包围之势,围住胶南县三座城门。
陈胜看着城头上惊慌失措的来回奔走的伪齐士卒,左手缓缓抬起,猛然往下一挥“擂战鼓,杀”
“咚咚咚”
“杀啊”
急促的鼓点轰然炸响,一万五红衣军将士高呼着,宛如潮水般冲向胶南城池。
陈胜的目不转睛的盯着西城门的前军,看着他们顶着稀稀疏疏的箭雨搭起浮桥杀至西城门下。
就在前军杀至城池之下的瞬间,陈胜再次抬起手猛然一挥,厉喝道“吹角”
霎时间,“呜呜呜”的苍凉号角声穿透急促的战鼓声,响彻战场。
混迹在四十五团之中的八百王廷侍卫应声暴起。
“轰”
一道火红色的磅礴绚烂刀光悍然劈砍在了城门之上,厚实的城门当场四分五裂。
八百王廷侍卫升起玄武阵,硬顶着城门上方落下的滚石檑木,杀入城内。
四十五团的将士们紧随其后,好似潮水般的涌入胶南城
城头上惊惶的“城破”呼喊声,隔着百十丈远都清晰的传入了陈胜的耳中。
但陈胜却非但不喜,反而将掌中的纯钧剑握得更紧了。
这就破了
吕柏在玩儿什么把戏
他将王廷侍卫派出去做先等,当然是想速战速决。
毕竟三万红衣军将士在冰天雪地之中披甲行军四日,体力和精神都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他拖不起
但胶南这块被他视之为硬骨头的城池,就这么容易被攻破,仍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胶南县内守军的反击力度之微弱,甚至令他有一种蓄力一拳打在空气上的错愕感。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陈胜看着三路大军齐齐淹没城墙,涌上城头,心下却有种揣揣不安之感,总觉得自己算漏了什么。
他不敢迟疑,提着剑冲天而起。
“啾”
一直盘旋在他上空之中的大毛一个俯冲,精准的接住了他。
大毛在得到“护国神兽”的正式敕封之后,除了毛色从暗金色转变成了黑金色这个最显著的改变之外,体形也再度膨胀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