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也”
“群雄乃是惧其百战百胜、所向披靡之淫威”
“惧下有何”
“怒”
“怒何不击”
“唯恐以卵击石,为别家所趁,只得忍气吞声,静观其变”
“先贤言月满则亏、盛极而衰,那商贾小儿位居高处,却不修德行、四面树敌,早已是天怒人怨、举世皆敌”
“而今,只等一个能打破他百战百胜、所向披靡之神话的人出现”
“甚至于,都无须真正打赢他,只需拖出他,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打消群雄心中的畏惧”
“群雄自会释放出畏惧下的关押的怒火,群起而攻”
“皆时,无须吾等再劳心劳力,自会有人襄助吾等,击破他汉廷大军”
“此乃破局之道”
“亦是吾等唯一的生路”
说到此处,他抬起头面带挑衅的望向乌黑水汽中翻滚的白蛟,轻轻的笑道“集汝等之力,不至于连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都无法维持罢”
“寡人敢以项上人头作保,只要尔等能与汉廷虎狼之师拼一个不胜不败,九州群雄定然争相奉尔等为吾九州正神”
白蛟停止了翻滚,目露思索之色的看着吕柏。
它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可吕柏的话,它怎么听怎么觉得有道理
是啊,九州这么多反贼,当真个个都对那汉王心服口服了吗
怎么可能
这些人要这么容易心服口服,他们就当不了这个反贼
那为什么不服还不吭声还眼睁睁的看着汉廷占着四州之地
摆明了是怕了那汉王啊
百战百胜、所向披靡的勐人谁不怕
连它自个儿也怕啊
可要说集它们所有潜入九州的同族之力,还无法与汉廷拼一个不胜不败
它也不认这个怂啊
但它还是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儿。
“当真如此”
它将信将疑的审视着下方的吕柏“你莫是在巧言哄骗本王”
吕柏听言,假意作色曰“你我同乘一条扁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寡人哄骗于你有何好处汝若贪生怕死、自甘苟且,大可坐以待毙,坐视那商贾小儿破城而入,取吾项上人头、毁汝庙宇,吾等九泉之下再聚首”
白蛟一听,觉得的确是他说的这个理儿,当即笑道“玩笑话而已,你竟当真了事不宜迟,本王这便去广邀三山好友、四海同族,倾力与那商贾小儿决一死战”
言罢,它卷起乌黑水汽便化作一道乌光没入殿上的白蛟玉璧之中。
这本身就只是它的一道神识,它的本地尚且藏匿在东海之中养伤。
吕柏面不改色的端起身前的水碗,浅浅抿了了一口浆水。
“呵”
一声轻蔑的澹笑声,在金碧辉煌的大堂内荡开。
冰天雪地、银装素裹的旷野之中。
一头平平无奇的老黄牛,拉着一架平平无奇的板车,迎着凛冽的北风,如履平地的缓缓前行。
牛车上,一身宽大儒服难掩虬扎筋肉的祥和老者,拥着一条老旧的脱毛皮褥横坐在板车上,一只手拿着一卷产自陈县的纸质书卷,一只手拿着一只毛笔,一边沉思一边埋头书写。
一人一牛,于广阔无垠的旷野之中,自得其乐、相得益彰。
忽而,一道老顽童似的嘻嘻哈哈声音,凭空响起“早上知道了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去打死你”
祥和老者闻声,头也不抬的随手抡起书卷,一书砸在了正前方的空气里。
只听到“哎哟”的一声痛呼,空气中突然飞出一只如梦似幻的冰蓝色蝴蝶。
祥和老者收起书卷,抬起头无奈的看着这只冰蓝色蝴蝶“你能不能有点长者的样子”
冰蓝蝴蝶就像患了多动症一样,不停的围绕着祥和老者旋转“要和你一样我不就成了你吗”
祥和老者面无表情的回道“成了我,有何不好”
冰蓝蝴蝶“你怎知我不知我成了你不好”
祥和老者头疼的捂住额头,语带威胁道“你是在金陵吧要不我现在就掉头,去找你好好论一论道”
“别,千万别”
冰蓝蝴蝶连忙停到老黄牛背上,头朝着板车,一双绿豆大的晶莹双眼望着祥和老者“以前你至少能顶住五轮才动肝火的,这回咋才一轮你就动气了呢”
祥和老者“你说呢”
冰蓝蝴蝶“嘶修改精义,影响真这么大”
祥和老者“那熊小子改的可是我的根本精义”
冰蓝蝴蝶“是好是坏”
祥和老者“好坏参半、祸福难料。”
冰蓝蝴蝶扇了扇翅膀,小声道“要不,我代你去骂那熊小子一通”
祥和老者被他的言语气笑了“你当我这是去找那熊小子算账的”
“就你那点心眼”
冰蓝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