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人给一份儿吃不饱饿不死的活儿,打发得远远的,这辈子都别想回长宁坊了,省得看着碍眼”
吴广也是能苦笑着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行了,家里的事儿回家后再说,先说正事儿说说你的想法”
陈季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梗起了脖子“春秋宫肯定是要搞的,就算是咱们不搞,等到我主力军入城之后,也一定会搞,不然这洛邑咱爷们不就白来了吗战死的弟兄们,不也都白死了”
吴广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陈季继续说道“但是有个问题,那就是搞春秋宫这事儿,不能落到大王头上,咱大王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汉子,决计不能教这盆脏水污了身子,所以咱估摸着,李将军和刀叔之中,一定会有人站出来,揽了这盆子脏水”
吴广沉吟着摇了摇头,补充道“依咱对大王的了解,大王可不会将这点脏水放在眼里”
“大王放不放在眼里,那是大王的事”
陈季面色肃然,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恶狼般的阴狠,“不让这盆子脏水落在大王身上,这才是咱们做部曲、做手足兄弟的本分”
“咱就觉着吧,即便是李将军或刀叔出面来揽这盆子脏水,痕迹也还是太明显了些,天下间谁人不知道他们是大王的部将”
“他们做的,不就等于是大王做的么”
“以大王的脾性,后边肯定还会站出来,替他们扛了这千古骂名那可不就全瞎了”
吴广点了点头,认可的说道“是这个理儿”
陈季“是以啊,咱得让这盆子脏水,变成一笔烂账”
他嘬着牙花子,低低的笑道“只要没人掰扯得清楚,就没人能将这笔烂账划拉到大王的头上”
吴广一下子来了兴趣“怎么说”
陈季偏过头,望向春秋谷的方向“入城后,咱偷偷摸摸的去看过一眼那春秋宫,宫闱下方虽都是土石为基,但上方的楼宇宫阁,却都是木质这天干物燥的,走水也是很正常的事罢”
吴广蓦地睁大了双眼,像是看什么怪物一样的,看着面前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陈老六,突然觉得,自己果然不是地道的陈家人
他沉默了许久。
直到周围传来低沉的脚步声,他才瓮声瓮气的开口道“你可想清楚了,这盆子脏水,你可不一定能扛得动”
他年虽不长,但毕竟曾只身北上冀州,开辟千机楼冀州据点,阅历与眼界,都比寻常人更宽广。
陈季瞅了他一眼,“嘿嘿”的笑道“你都少校副团了,总不能还来抢咱建功立业的机会吧”
“我要指挥夺城战,去不了春秋宫”
吴广面不改色“但你自己可一定想清楚了,这事儿做了,你可就回不了头了”
他其实也不知道是如何一个回不了头法儿,但直觉就是告诉他,这事儿很大
捅破天那么大
“咱等了两年”
陈季轻描淡写的道“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咱想争一口气,不是要证明咱有多了不起,而是要告诉那群白眼狼,机会可以是大王给的,也可以是自己争取的”
吴广沉默了几息,回头低声大喝道“二营长”
一声低喝从黑暗中传来“标下在”
不多时,一名顶盔掼甲的汉子便按着八面战剑,快步出现在吴广与陈季的面前。
吴广看着二营长一指陈季“带着你那一营人马,跟着他走,一切行动听他指挥,你的作战任务,我会调整”
二营长疑惑的看了一眼陈季,本能的抱拳领命“唯”
吴广回过头,拍了拍陈季的肩头,低声道“保重,大兄还在等你回家”
陈季拱了拱手,笑呵呵的说“要是回不去,你就代咱告诉大兄一声,往后不用等咱吃饭了”
吴广轻轻的“嗯”了一声,转身按着佩剑大步流星走入黑暗里,再没回头。
低沉的杂乱脚步声,蜂拥而出。
陈季看着面前的自家营长,讪笑着搓着手“营长,您喜欢玩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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