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争斗的法家之术,将他逼到这般地步
须知他方才击破竹简虚影那一剑,绝对是他习武以来最巅峰的一剑
那一剑之中,不单单只有他一人之精气神,还包含了那些剑奴数年如一日、十数年如一日修习杀伐剑术,凝结于那一口口大剑之中的杀伐剑意
莫说是他现在无法复制这一剑的风采,就算是后边晋升后天境了,能不能复制这惊才绝艳的一剑都很难说
那一剑的风采,据他自己估计,已经无限接近于先天武者的全力一击反正像盖聂那样的后天剑客,他那一剑,可以杀一打
就在陈胜思考着是不是去找个本地人来辨认一下的时候,陈守忽然领着一个满脸堆笑、像生意人多过于像军人的陌生将领走了进来。
“咦,方郡丞”
来人见了地上仰躺着的两名文士,惊讶的低呼道。
陈胜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看着的,竟是那个白衣文士,不由的皱眉道“你是谁”
陌生将领慌忙单膝点地,垂首毕恭毕敬的见礼道“降将胡泰,拜见上将军”
陈胜看向陈守。
陈守对他点了点头。
陈胜收回目光,指着那白衣文士问道“他是谁”
胡泰答道“回上将军,此人名叫方意,颍川方氏家主,据传乃是神农后裔,世居颍川郡丞之位”
陈胜再指向那个因为失去过多,已然陷入昏迷当中的青衫文士“他又是谁”
胡泰抬起头看了一眼,回道“回上将军,此人名叫韩非,广有贤名,去岁行经颍川,君许贼请他入阳翟设堂授学”
陈胜微微一挑唇角,回过头俯视着满头大汗,牙齿“咯噔、咯噔”打架的白衣文士,轻笑道“方郡丞,你可骗得我好苦啊”
白衣文士惊恐往后方爬着,哀声道“上将军,罪臣非是有意欺瞒”
陈胜淡笑着微微点头“无妨,下辈子小心一点就行来人啊,拖出去,剐了他”
“传我命令,即刻兵发颍川方氏,抄家灭族”
一群红衣军士卒应声一涌而出,双目赤红的一把攥住方意的发髻,像拖死猪一样拖着他就往外走。
方意心志瞬间崩塌,屎尿齐流的疯狂挣扎着,高呼道“上将军饶命、上将军饶命,罪臣知晓许氏去向,罪臣知晓许氏去向啊上将军”
陈胜充耳不闻,拧着眉头打量地上昏厥过去韩非。
“也罢”
几息之后,他才展开眉头,轻叹了一声说道“你识人不明,赔上这双眼睛也算是给自己的愚蠢行为买单了来人啊,将此人抬下去救治,能救则救,不能救便无须浪费汤药”
他虽然来得迟了些。
但他看得分明,此人双手并未沾染他红衣军将士的鲜血。
杀他不嫌多,饶他也不嫌少。
既然如此,那就先留他一命,以观后效。
当然,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他想不想杀。
而在于,这厮的确不好杀
陈胜要记得没错的话,李斯曾说过,他们那位老师“荀子”,仍然在世
以前他便常听人说起百家同修,今日他算是真正见识了,到底何为百家同修
一个还未成气候的韩非,都将他逼到了近乎山穷水尽的份上。
若是引得那位开宗立派的荀子前来,只怕一巴掌就能将他拍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如今陈胜也理解了,为何当初在庄周的梦境中,他提及“孔子”之名时,庄周会是那副牙酸的表情。
这些个能尊称上一声“子”的人物,当真是个顶个的棘手、个顶个的麻烦啊
“你怎会来”
父子俩肩并肩的站在郡守衙大门前,凝视着前方的部下们收敛战死的袍泽遗骸,如出一辙的阴沉之意,盘踞在父子俩眉眼极肖的面颊上。
远处偷偷摸摸的朝这边张望的红衣军将士们,都觉得这父子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孩儿知晓郡衙可能会有一场硬仗,就让大毛带着,提前赶了过来。”
陈胜头也不回的低声回道。
剑道修至剑心境,已具备摆脱地心引力、御空而行的能力,只是御空而行消耗太大,难以持久,十余里便会耗尽一身内气。
但如果单单只是以剑气提溜着自己,抵消地心引力,保持凌空而立的姿态的话,消耗却并不是太大
于是乎,他便只以剑气减轻自身重量,赶路的工作便交由鹰隼。
“提前”
陈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陈胜使劲儿的抿了抿嘴角,低声道“大毛没来过阳翟,它不认得路”
陈守叹息了一声,侧身重重拍了拍陈胜的肩头,温言道“不怪你,你做得已经够多了,要怪,也是怪我这个做师长的,是我思虑不够周全,不该让弟兄们硬冲,该先调弓箭营来上十轮八轮攒射弟兄们打得很勇猛,那么多弟兄战死在前方,都无有一人后撤一步”
说道后边,这个走南闯北小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