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怒声道“何方鼠辈,杀我儿郎”
传令兵回道“回大帅,据先锋残军回报,伏击之人旗号曰陈,应是陈郡郡守麾下兵马”
一名传令兵躬身入内,单膝跪地道“启禀大帅,前军回报,先锋军于陈郡拓县遇伏,全军尽殁。”
“嘭。”
屠睢一把掀了身前食案,豁然而起,大怒道“竖子无能,累我儿郎”
屠睢越发怒不可遏,咆哮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孺子,传本帅命令,三军”
“大帅息怒”
适时,又一员将校闻声而出,低声道“那黄口孺子不过一插标卖首之徒,只待大帅引军一至,自献首级于大帅案前,真正的心腹大患,乃是那兖州典军长史蒙恬啊”
屠睢拧起两条杂乱如荒草的浓眉“陈郡郡守,熊完么”
帐下一将校闻声回应道“大帅,陈郡郡守已经非熊氏,末将与屈氏子有交,曾听其言说,而今陈郡郡守名叫陈胜,年未及冠,本乃陈郡贩夫走卒之子,上不得席面的人物,却不知以何卑鄙手段谋夺了熊氏陈郡郡守之位,屈氏先前还曾邀武墨一支入陈刺杀此獠,可惜行事不密,功败垂成。”
“贩夫走卒之子年未及冠”
“你也姓陈,那黄口孺子也姓陈,莫非他是失散多年的胞弟”
“就是”
陈婴听言,连忙辩解道“大帅,我族世居东海郡,从未踏足过兖州,这您是知道的,切不可听小人挑唆啊”
“那蒙恬能以五万兵马与徐州任帅三十万大军相抗半月,绝非易于之辈,而今他引军入谯郡,定是为截击吾扬州天军而来,大帅切不可因小失大,给那蒙恬可乘之机啊”
此言一出,帐中诸将大为不满,七嘴八舌的怒斥道“陈婴,你此言何意莫非在你眼中,大帅难不成还不及那蒙恬小儿吗”
“岂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之理”
那蒙恬的确不是易于之辈,而且他仓促领军北上,所携粮草本就不多,若是放任蒙恬在后方,一旦断了他的粮草补给线,大军危矣
可麾下将校群情激奋至此,他若是就此听从了陈婴之谏,那岂不就等于是他承认怕了那蒙恬,弱了自己的名头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屠睢一挥手,制止了帐中诸将的七嘴八舌,而后徐徐说道“尔等所言,甚合本帅心意,吾扬州天军带甲之士二十万,区区蒙恬,量万兵马,何足道哉”
屠睢拧着眉头左右扫视了一圈,心中大为犹豫。
他与陈婴相交多年,如何不知陈婴家族世居东海郡,与那陈郡的陈姓,八竿子都打不到
他也知道,陈婴所言有理。
“本帅欲分兵五万,北上攻打陈郡,一面开我天军北上之前路,一面捉拿那陈胜小儿挫骨扬灰报此一箭之仇,二三子,谁愿领军前往”
帐中将校听言大为兴奋,争前恐后抢夺此进身之机。
“末将愿往”
“不过陈婴所说,也确是老成持重之言”
“本帅与二三子,北上为吾太平道开辟前路,一应粮秣辎重,皆由我扬州父老豪杰供给,此乃生死线,岂能交与他人之手”
“然那黄口孺子,伏杀我儿郎之仇,又不可不报”
“混账,此地至拓县,昼夜行军也需四日,尔等岂能虚言诓骗大帅耶大帅,末将只要七日,四日行军,三日传首”
陈婴见状,也连忙大声道“大帅,末将也愿领军前往,十日之内,必扫平陈郡,献上那小儿与大帅解恨”
屠睢满意的举目缓缓扫过帐下,目光在陈婴身上略作停留之后,便径直看完另一人“秦奢”
“末将若能往,十日之内定献陈胜小儿之首级与大帅当夜壶”
“末将只要八日”
“末将只要五日”
说话之时,他还不忘得意的看向身侧的陈婴。
陈婴一见此人得令,心下顿时凉了半截此人,正是先前构陷他与陈胜乃是同胞兄弟之人。
帐中如此多的将校争相请命,大帅却独独将此重任交与此人是何意
名叫秦奢的精悍将校听言,欣喜若狂的一步上前,单膝点地道“末将在”
屠睢打开案头的漆盒,从中取出一枚虎符,缓步走到帐下亲手放入此人手中“你言七日之内传首本帅,本帅便予你七日,逾期军法论处”
秦奢双手捧住虎符,欣喜若狂的垂首高呼道“末将定不教大帅失望”
陈守正按剑巡营。
得益于蒙恬这位卓越的统帅身体力行的教授,与陈胜凡事考虑周全一点、多做几手准备的思维方式影响。
他在领兵转战数百里之后,已经飞速从一名商贾之家的家主,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将领。
半夜。
谯郡铚县以南,蒙恬大营。
“嗯”
两名红衣军士卒抓着肉干大力的啃了一口,满足的笑着重重一点头,眉宇之间满是坚定之色。
陈守点了点头,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