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军一战”
“若有他法,我自不愿战。”
陈胜面沉如水的微微摇头“但别无选择,我也不畏战”
范增缓缓踱步到陈郡舆图之上,轻声问道“君上手中还有多少兵马”
陈胜略一沉吟,张口道“不到八千,半数新卒。”
范增听言,稀疏的眉梢剧烈的抖了抖,旋即叹着气摇头道“胜算太小。”
陈胜面色不变,轻声道“事在人为”
范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高明的谋士献计献策,乃是建立在知己知彼的前提之下。
什么都不清楚就瞎几把出谋划策的,那不是谋士,而是棒槌
一刻钟后。
陈虎气喘吁吁的快步走进郡守衙,本欲调侃陈胜几句,但见大殿之内还有外人在,便老老实实的躬身行礼道“下吏拜见大人。”
还未等他的腰杆弯下去,陈胜已经一个箭步行至他身前扶住了他,笑道“您的礼,孩儿可担不起,会折寿的。”
陈虎顺势直起身,习惯性的张嘴欲怼回去,但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改口道“大人唤下吏前来,所为何事”
陈胜“嘁”了一声,“您这话,就不对。”
他把着陈虎的手臂,请他到十二州舆图前“上官不开口,哪有下吏询问上官叫自个儿来做啥的份儿”
这欠揍的味道。
正了
“你崽子差不多得了啊”
陈虎到底还是没绷得住一本正经的模样,没好气儿的骂道“咱给你留着脸,你就兜着呗,非得让咱骂你几句,你心头才舒坦”
陈胜“啧”了一声,心头也道了一句,有那味儿了
“旁人给孩儿见礼也就罢了。”
他笑吟吟的说道“您也跟着见礼那不是打孩儿的脸吗您忘了,咱们当初为啥要出来搞这么多事情”
陈虎愣了愣,忽然想起来,当初乃是因为他护清娘上街,撞见老十九在极乐园给人倒尿壶谋生,陈胜才决定出来挑头,领着家里人混口不用低三下四的饱饭吃
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
但旋即,他就警醒的看向陈胜,沉声道“平白无故的,你提这个作甚出什么事了”
陈胜冲他指着舆图上谯郡的位置“谯郡您应该熟吧”
“还算熟”
陈虎点头“以前走货去扬州,要途经谯郡。”
“哦,您熟悉就好”
陈胜笑着说道“眼下孩儿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扬州黄巾军要穿谯郡北上入陈留,经陈留往司州,大概率要经过咱陈郡,也大概率会派兵顺手灭了咱家,抢夺陈郡的控制权。”
陈虎听言,将铃铛大的双眼一瞪,就要炸毛,却又听到陈胜接着说道“孩儿请您来,一是想问问您,大队人马走谯郡北上,要走那条路,路上有何险要之地”
“二是想请您走一趟项县,请项梁项世伯出山相助”
陈虎凝视着舆图上谯郡的位置,紧紧的拧着两条杂乱浓密的眉毛,反问道“扬州黄巾军有多少兵马你手里还有多少兵马”
“您先回答孩儿的问题。”
陈胜替他顺了顺背心,不紧不慢的说道“孩儿再回答您的问题。”
陈虎沉吟了几息,再度开口道“你想找的,是如同先前拓县以西的那种壕沟路吧”
陈胜“对”
陈虎挠头,不确定的道“应该是没有,谯郡一马平川,少山少林,路最是好走,当年咱家走谯郡,弟兄们都是轮番躺车上睡大觉,都不带硌背的对了,有一处”
他鞋也不脱,“咚咚咚”的走上十二州舆图,在谯郡西北部一地站定,冲着陈胜跺脚道“谯县以南,有一段路,叫,叫双锁山,对,就这名儿,那段路紧邻涡河,乃是南来北往补充水源的必经之地,而且这段路中部低平,两侧山峰齐举,地势比拓县以西那段壕沟路还要险要”
陈胜快步走入舆图上,目测了一下此处与陈县以及扬州之间的距离谯郡紧邻陈郡,又是以前行商陈家南来北往走得最多的商路之一,地理资料很是齐全,绘制而成的地图虽依然算不上精确,但大致上的大小、形状与距离,与实际情况出入不大。
很好
陈郡到此地的距离,比从扬州入谯郡后到此处的距离,至少要近二分之一的路程。
再加上大军行军,人越多行军速度越慢,他们轻装简行,完全能赶在屠睢的兵马抵达该地之前,先一步赶到设伏
“孩儿知道了”
陈胜按下心头涌起的种种杂念,抬头冲着陈虎笑道“您快去准备吧,孩儿即刻拟书一封,稍后交给您带去项县,交给项世伯。”
他轻轻推了陈虎一把。
陈虎“哎”了一声,举步快速往大门外行去。
但还没等陈胜心头松一口气,就又见陈虎气势汹汹的快步回来了,面色不善的瞅着他道“小崽子,你是不是当你二伯老糊涂了”
陈胜“愣了愣”,旋即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