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记得住于是也聪明了一回,“要不,我留下来跟着我娘学家务吧”
公孙冕一时只觉得自己必然是听茬了,不然这舞刀弄枪的小儿子,怎么想要学习操持家务呢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好像是闭着嘴巴的,便以为方才那话是自己幻听了,便示意他去休息。
一面与夫人商议着些家中之事,又为公孙曜不娶亲的事儿叹了一回气,便开始忧心白亦初他们在宫里。
“你说留阿初就算了,怎么将那个探花挈炆也留下了”这倒是奇怪得很。
崔夫人如何得知只摇着头,“你也莫要想这些,不如赶紧休息去,明日也早去早回,左右你是长辈的,亦辰那孩子也不是糊涂人,当不会拉着你灌酒水。”
他们俩所疑惑的,被留下来的探花挈炆,一样很疑惑不安。
但这会儿公孙曜不知道在和圣上说什么,只叫他两个在这殿外等着。
这夜已经很深了,那高公公倒是个不错的,叫了小太监一人给他俩拿来了一件披风搭在身上,和蔼可亲道“你们倒不必惧怕陛下什么,咱们陛下自来最是个慈祥的,和那家里头的长辈呀,没有什么不同的。”
白亦初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就是担心挈炆怎么被留下来了
挈炆拿了探花,除了他这张脸,还有昨儿下午白亦初叫他看的书,所以今日在殿上,也是十分出彩。
两人朝高公公谢了,仍旧急促不安地等着。
也不晓得是过了多久,公孙曜从中出来,不知道和高公公先说了什么,才到他二人跟前来,见着两人都有些紧张,便安抚道“无妨,陛下便是同你们说些家常罢了,快些进去吧。”
家常和白亦初就算是有的唠,那和挈炆唠什么白亦初看了看挈炆,挈炆也是一脸茫然,只用口型回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别看我”
这倒不是假话,白亦初当初和他这个话少的能成为知己,不就是两人都有共同的经历么被人拐卖,且没了从前的记忆。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殿中,少了那幽幽凉风,暖意一下袭面而来,高公公跟在他二人身后,只耐心替他二人解去了披风,便示意二人直接去旁边的偏殿里。
也是揣着一颗疑惑紧张的心,两人穿过长殿,便到了偏殿门口。
这殿中灯火通明,仿若白日青天,李晟已经退下了龙袍,只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桌前的长桌上,摆满了些饭菜。
他看着两个局促不安的年轻人,只抬手朝他二人笑道“好孩子,你们都过来,那琼林宴上,怕是也没有吃饱,快些再来用一些。”
果然很慈祥很亲切。
但是白亦初总有一种说不上的奇怪。
只硬着头皮谢恩,却不敢真坐下去。
没想到这李晟不是谦虚话,也不要叫他们跪,反而执意两人都坐过来。
两人最终相视了一眼,只得无奈上前,但又哪里敢真的动筷子,只能是那李晟叫吃什么,就动一下。
但嚼在口中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味。
吃了几口,那李晟放下了筷子。
他二人见此,也急忙将那象牙筷子给放下,正襟跪坐,倒是一副十分恭顺的模样。
此刻的李晟的确没有朝堂上的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又极有可能是没有了龙袍在身的加持,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的确与同寻常人家的长辈们,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他似乎很疲倦,有些懒散地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最后目光落在白亦初的身上,“你虽是失忆了,但你的身世,只怕也晓得了吧”
“是。”白亦初是多一个字也不敢说,谁晓得这李晟是什么打算,更何况人家说,伴君如伴虎,还是小心为上。
少说少错。
不想那李晟却一脸怜惜地看着他,“好孩子,你小时候满月宴,朕还上将军府去抱过你呢只是没有想到,朕去了封地,你父母却就这样走了,只留下你这个可怜孩儿。”
他满脸痛心难过,好似真的为霍轻舟夫妻的英年早逝而不甘心一般。
然后又说“你以后也不必怕什么了,有朕在”
“谢陛下垂怜。”白亦初只起身朝他叩头。
“快些起来,你是个好孩子,今日又凭着自己的本事夺了这状元来,往后啊有什么想法,只管同朕说。”他抬起手虚扶了一把,话说得很漂亮。
白亦初又谢了一回,这才起身。
三言两语说完了白亦初,李晟的目光又落到挈炆的身上,也是直言不讳道“你这孩子,只怕现在还不晓得,朕为何也将你留下来了吧”
挈炆的确不知,坦白地说,他到现在都有些心惊肉跳的,十分害怕。
却忽然见李晟眼里竟然出现了泪光,这可把他和白亦初都吓了一跳,两人惊慌失措地赶紧又跪下来。
高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替李晟擦了那眼角泪光,“陛下,如今人在眼前了,您也莫要太难过。”
李晟这才看朝跪在自己脚下的二人,“瞧朕,人老了,总是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