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道明。
“皇天保佑”公孙冕激动得浑身都颤抖着,“小舅舅泉下有知,也该明目了。”可又忍不住责怪起公孙曜“你为何不早说也不将人接来家里,那在外面,如何能比得了家里好”
这时候公孙夫人开口了,“也是为了阿聿的安危考虑,老大你不必怪你弟弟。”
不过大家虽高兴,却也担心霍家那边,又拿规矩一套,让白亦初回将军府去。
然而公孙夫人一想起那宗族谱书上,并没有阿聿的名字,弟弟名下便是一片空白,只冷笑一声“想得容易,当初我求他们将阿聿的名字添上去,便百般阻拦,如今阿聿再回来,休想像是当年一般”
这一夜,对于整个公孙府来说十分欢喜,大家都处于一种兴奋激动中。
那霍轻舟小时候,又是公孙冕这个侄儿亲自将他带大的,所以对这个小舅舅的儿子白亦初,也是充满了期待。
他们一夜激动难安免,白亦初他们却惦记明日放榜,早早便歇息了下去。
唯独那韩玉真忧心了一宿。
但第二日见大家都在紧张等着放榜,便也没提昨晚天权来家中之事。
周梨还是叫萝卜崽在去等消息了,但想到这里是上京,人只怕比那芦州还要不知道超出多少呢也叮嘱着他,“你莫要挤进去,在外听一听便是,反正早晚咱能晓得的,不差那点时间。”
萝卜崽自然是应了,也将周梨的话放在心上,一路马不停蹄跑去瞧榜,果然见这里人山人海,的确不是芦州能比。
加上他来得也不早,便没冒险挤进去,只在外面游走着。
听得有人说正在放榜,一时激动不已,心里想着阿初哥已经拿了两个榜首,若是再得这会试榜首的话,那便是传统老三元了。
因此也激动不已,只和旁边也在等消息的各家仆从交流着。
正说着,听得人群里有人高呼“让一让,让一让”
果然只见前面的人群里让出一条道来,一个胸前挂着大红绸花的报子满脸激动地走出来,随后往前面的马厩里拉了马出来,翻身跨上,哒哒哒地便走了。
紧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他们那身上挂着的大红绸花,只将萝卜崽的眼睛晃得有些花。
方才同他说话的一个仆从,也不知是谁家的,见他傻愣着,只拍了他肩膀一下,“可快别傻看了,这是会元报子”然后也踮着脚朝前面人群里面打听,管他认识不认识,张口就问“喂,晓得会元是哪个吗是太傅公子,还是崔家少爷”
他们这里算是外围了,哪里晓得是哪个只有人凭口道“肯定是邵太傅家的邵公子,好风流倜傥的一个人物,只怕到了金銮殿里,陛下也要点他做状元呢”
立马又要人反驳,“那好看的,都留着做探花呢我猜是崔家少爷才是,人家小小年纪便是江南神童,又都连中两个榜首,如今也只差这第三元了。”
萝卜崽听了,忍不住赞道“这崔少爷果然厉害,和我家公子一样,前面的院试乡试都是榜首。”
只不过他这话,引来周边众人一阵嘲讽,“你这个小兄弟,嘴上也是不把门,你家公子算什么,怎能同人崔少爷相提并论”
萝卜崽到底是孩子气,马上就反驳,“我家公子也很厉害,他在芦州的时候,也连中了两榜首”
但是这话却没引得大家的刮目相待,人群里反而发出一阵嗤笑,“我倒是什么地方,原来竟然是芦州那种穷乡僻壤之地。你可晓得人家崔公子可是江南鹭州的榜首,那鹭州数年来,不知道出了多少状元,更不要说进士了,人家一个进士的零头,都不是你们的秀才数量能比的吧”
芦州地处西南那边,的确是有些偏僻,尤其是头几年,连遭遇了干旱雪灾,虽是有那公孙曜精心治理,成了这西南第一州府。
可在江南面前,仍旧是不值一提了。
萝卜崽气得不轻,鼓着腮帮子要骂回去,叫方才提醒他那个仆从劝住了,“老弟老弟,莫要生气,你别忘记你正经事情了。”
这一提醒,萝卜崽才将那口怒火压了下去,一面打听,“可探出来,这榜首究竟是哪一方”
话音方落,却是听得人群里传来声音,“榜首不是鹭州崔家少爷,也不是太傅公子,是芦州来的白亦初。”
萝卜崽听得真切,当即愣在了原地,迷迷糊糊的,好像觉得所有的声音都远了去,唯独那些打听白亦初是何人又什么来路的声音在他耳边。
忽然,听得刚才那个仆从问他,“哇,竟然是你们芦州的人夺了榜首做了这会元,叫白亦初呢你家公子可是认得”
萝卜崽像是被一道惊雷砸中了一般,猛地回过神来,只见着才认识的仆从拉着自己的手臂正满脸急切地问。
然后刚才从四面八方听来的那些消息,一个个从脑子里变得清醒起来,随后一边像是疯子一般手舞足蹈地跳着,一边大喊“是我家公子是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连中三元”
“你家公子叫白亦初”那仆从还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