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掏出一只成色上等的玉簪,加快脚步,来到太监身边。趁着身后无人注意,将玉簪悄悄塞进太监手中“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太监很满意墨遐的识相,收起东西,对墨遐也没了方才的盛气凌人“咱家姓朱。”
“原来是朱公公。”见朱太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墨遐忍着心痛,又塞了一根叶贵人赏赐给墨思珍的金簪,“墨遐愚钝,还请公公赐教,不知皇后娘娘召我前去所为何事”
朱公公没想到墨遐衣着寒酸,好东西却还挺多。毕竟拿人手软,朱公公收了两根簪子,对墨遐的语气也不由自主放缓了些许“墨公子出身明襄侯府,侯夫人与皇后娘娘算起来也是远房姐妹。皇后娘娘想着提携娘家,给墨公子找了条明路,墨公子可不要辜负皇后娘娘对您的厚爱才是。”
墨遐拳头紧握,又立刻松开,笑着对朱公公道“多谢公公。”
朱公公摩挲着袖中分量颇重的两只发簪,也跟着笑了“这是应该的。来日墨公子得了娘娘的看重,可不要忘记咱家这等小人物才是。”
墨遐跟着朱公公来了元华宫。却发现不仅是崔皇后,大皇子和七皇子竟然都在。
墨遐走到大殿中央,跪在金砖上,规规矩矩地俯身行礼“草民参见皇后娘娘。”
崔皇后高坐主位,仿佛没看到墨遐似的,与自己的儿子谈笑风生“听说瑢儿近日学问长进了不少,昨儿个你外祖又夸你了。”
七皇子坐在崔皇后身边,抱着崔皇后的手臂扭糖似的缠着“母后,儿臣表现这么好,你要给儿臣奖励才是。”
崔皇后似乎早就料到七皇子会说这种话,点着他的额头道“真是长不大,你何时才能学会你皇兄的稳重。”
七皇子有些不服气“有母后和皇兄在,儿臣自是不需要长大的。”
说完,又看向大皇子,似乎是想要他为自己做主“大皇兄,您说是不是。”
大皇子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微微低头,姿态优雅地吹着手中滚烫的茶水。听了七皇子的话,也只是矜持从容地微笑“七皇弟说的是。”
崔皇后很疼小儿子,见七皇子有些不高兴,连忙道“好了好了,皇儿别生气了。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红玉白翡竹雕么母后就把它奖给你。好不好”
七皇子立刻高兴道“就知道母后最疼我了。”
母子三人旁若无人地说笑,仿佛谁都没有看见大殿中央跪在地上的墨遐。
元华宫很是奢侈,地龙炭盆昼夜不停地燃烧,殿阁洋洋暖如暮春。
墨遐保持着叩首的姿势,熏风环绕昏昏欲睡之际,才听得崔皇后道“瞧瞧本宫,只顾着和你们说话,竟是忘了墨公子。墨公子快些起来罢。”
墨遐高声道“多谢娘娘。”
随即整理衣袍,不急不徐稳稳站起。
大皇子有些意外地扫了一眼墨遐。
七皇子仍旧笑嘻嘻地,仿佛墨遐丝毫不值得他放在眼中。
崔皇后道“锦门,给墨公子看座。就坐在本宫身边。”
又对着墨遐和颜悦色道“本宫与墨公子的母亲也算姐妹。平日总想着召你来元华宫喝茶叙话,却总是抽不开身。到如今竟是从未好好看过你,真是罪过。”
墨遐见崔皇后如此客气,也挂着公式化的完美假笑,诚惶诚恐地回道“娘娘日理万机,能记挂着草民已是草民的福气,又岂敢劳动娘娘召见”
墨遐在来的路上,便隐隐猜到了崔皇后的意图。心中也十分清楚,无论是朱公公在开阳宫的不可一世,还是方才崔皇后对自己的置若罔闻,都不过是崔皇后先兵后礼的下马威罢了。
现在崔皇后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关怀备至。
倘若墨遐体内没有装着一个成熟的灵魂,恐怕真就被崔皇后的恩威并重拿捏得服服帖帖,心甘情愿地成为开阳宫马前卒,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至于母亲是姐妹
墨遐表示墨冯氏的亲戚,和他有什么关系
唯独让墨遐有些不解地是,陆尘彰一直藏拙,开阳宫在外人眼中,和往常也并无两样。
崔皇后怎么就突然想要发展他这条暗线,来钓陆尘彰这条大鱼
直到墨遐的假笑险些维持不住,崔皇后才终于说出了召见墨遐的目的“听说墨公子近来常去宝翠宫”
墨遐“”
是他理解错了。
原来崔皇后心中的目标锦鲤,不是陆尘彰,而是叶贵人。
墨遐心下一紧,平稳呼吸,斟酌回答“是。”
“墨公子也是出身高门大户,侯门嫡长,贵不可言。只因做了五皇子的伴读,却不得不放下身段,真是苦了你这孩子。”
墨遐沉默缄言。
这种话,崔皇后做为后宫之主可以说。他若是顺势回答,真就是嫌自己命太长。
崔皇后似乎很满意墨遐的沉稳,锐利的凤眼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似乎想要把墨遐的每一个表情都尽收眼底“李将军的儿子因着随父从军,珖儿伴读的位置正好空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