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奥尔应该选择沉默。
叹了一口气,金徽来了,它又飞走了。不过今天没花钱“请”了一群巡警,也算是赚钱了。
第二天又是寻常的巡逻日,奥尔觉得今天恰好是一个向大麦克询问血族具体情况的好时机血族应该不是长生种,虽然民间传说是这样的。但至少原主所知的历史中没有寿命超过一百岁的君主或贵族。除了力量和痊愈速度,血族还有什么
和大麦克从公共火车上下来,一切看起来都和昨天之前没什么不同,包括车站边上的煤气站。奥尔问过大麦克,煤气站里的人最糟糕的也只是挨了两巴掌,他们都没事。
不过街道对面,站在杂货店门口的是比尔布特里吗他看起来不太对劲。
杂货店的老板娘是布特里夫人,比尔布特里的母亲。她也是第一位在奥尔看来外表和年龄相符合的人,以种花家的眼光看。
比尔布特里没穿外套,衬衣只有一半塞进了裤腰里,他的一只脚是皮鞋一只脚光着,连袜子都没有。他神色恍惚,脚步踉跄。
“要过去吗”奥尔问大麦克,那情况怎么看都不对劲。
大麦克思考了一下“他可能正在爽,不需要过去。”
爽这个世界,竟然也有毒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原主记忆中可没有相关内容。
“比德尔先生比德尔先生我的我的妈妈”但比尔布特里看见了他们,他大声嚷嚷了起来,脸看着他们,胳膊僵硬的向后举起,指向杂货店,“我的妈妈妈妈”
他姿势怪异的向前走了两步,膝盖发软,跪在了地上。
现在就必须要过去了,不需要向大麦克询问奥尔也明白,这是杂货店的布特里夫人出事了。
奥尔和大麦克一起冲过了街道,那个昨天还和他们一起喝酒,和一群警察说笑打牌的帮派头子,现在跪在地上,只知道哭泣。
“你留在这,我去里边看看。”大麦克说,但走了两步就发现奥尔跟了过去,“别吐。”他只加了一句叮嘱,没多说别的。
“嗯。”奥尔答应着大麦克毫无疑问是一位极佳的带路人。
杂货店里很可能发生了一场悲剧,奥尔要跟上去可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因为需要。
虽然前几天差点吐,但从这件事,奥尔彻底意识这个世界里和平不是主流,作为巡警,还有个蓝血贵族血族的身份,更是会经常面对死亡。
就算精神分裂,也得适应。
杂货店原本就有一种奇怪的味道,现在当大麦克推开杂货店的门,那种味道更加的恶心了。除了店里各种货物的味道,布特里夫人抽的烟草味,现在又掺杂进了浓郁的血腥味以及死亡失禁后排泄物的气味。
这味道对奥尔来说也并不是那么陌生,事实上,它唤醒了奥尔深埋在记忆中的气味。奥尔强迫自己保持正常呼吸的节奏,看着这间杂货铺。
他刚进门就踩上了两片碎玻璃,幸好他及时感觉到异物感让开了脚,否则就是破坏现场了。玻璃上有熟悉的花纹,它曾经是放满了棒棒糖的那个玻璃罐子。只要再踏出一步,就能看见惨死的布特里夫人。
她以一种极其不体面的古怪姿势,倒在一片已经干涸的血液和杂物里跪着,脸贴在地上,两手向前伸出。
即使长裙是全黑的,但明显被血液浸透过的地方更黑,裙子的背后部分被刀子划得乱糟糟的,只是一眼就能看到她腰部上下的位置至少被刺了四刀。但被刺的刀痕和划乱衣服的伤痕不重叠凶手意图破坏她的衣服那为什么不直接伸手撕开在搏斗中拉扯的意图羞辱还是有别的目的
谁能想到呢这位气质绝佳的夫人,竟然就那样去世了
“咔嚓咔嚓咔嚓”大麦克直接踩着满地的杂物和各种碎片走了进去,摸了摸布特里夫人脖颈的脉搏,“已经硬了,昨天晚上死的。你要回警局报信,还是要留在这看守现场”
“看、看守现场。大麦克,你刚才踩了两脚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大麦克站了起来,“别信那些小说上说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抓得住的罪犯总是能抓得住的,抓不住的罪犯也总是抓不住的。”
他又“咔嚓咔嚓”的踩回来,在门口,奥尔侧身为他让开路时,大麦克拍了拍奥尔的肩膀“不用在里边看着,觉得不舒服随时能够出来,只要别让太多的人闯进来就好,我很快回来。”
“好的。”奥尔谦逊应着。在其它的事情上,大麦克对奥尔表现出尊重甚至敬畏,但在巡警的正职上,大麦克有着足够的自信。
虽然他的某些自信在奥尔这个键盘高手与键盘侦探看来,都觉得实在是欠缺专业度。
总之,大麦克离开了,只留下了奥尔一个在这,杂货铺里突然就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奥尔和一具尸体。
奥尔的眼前又开始出现破碎的画面,一会是他的妈妈,种花家的妈妈,把自己吊在了客厅的吊灯上,苍蝇绕着她的遗体嗡嗡嗡的飞舞。一会是他的爸爸,看见妈妈的样子,周煅就从房间里退出去报了警,爸爸的事情还是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