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着军士相扑为戏,听着将士们变着花样叫骂,再看着高平关城门紧闭,
司马师初时还觉得有些新奇,颇有几分兴趣。
再加上前番在高平关下吃了亏,此时又再次领军归来,看着龟缩不出的贼军,心情也算是舒畅了一些。
只是随着日头过了正头顶,新鲜感过去以后。
对面的贼军,又如同全是死人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让司马师渐渐觉得有些无趣起来。
前两日下了雨,虽然不算太热,但秋日的天气,总是比较干燥,让人也容易气燥。
不知坐了多久,司马师终于有些不耐地站起来,搭了凉棚看向高平关。
除了能看到关上那懒懒垂下,动也不想动的贼军大旗,连贼兵都没一个伸出头来看。
估计对方这几日来,也是习惯了,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司马师又转过身去,看看自己后方的将士。
站了近半日,虽然日头不算太大,但将士们已经不复最初的精神抖擞,连阵形都显得有些散乱了。
甚至有人私自把衣甲卸下来,坐在地上休息。
就连原先大笑的将校,都已经笑得有些有气无力了。
至于叫骂的军士,更是已经换了好几批。
若是知兵之人,都当知道,这是将士心浮气躁,懒散惫怠的表现。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司马师经验不足,还是认定关内的守军不敢出来,所以毫不在意。
他甚至走到军士叫骂处,试图让关城上的西贼看清自己。
可惜的是,关城仍是没有丝毫动静。
司马师眉头皱了起来,忍不住地暗骂一声
“这贼将难道是属乌龟的这么能忍”
眼看着日头开始偏西,他终于死心,下令道“收兵。”
军令传下去以后,原本看起来已经有些疲惫的魏军,立刻重新列阵,哪还有先前的懒散模样
而在这些魏兵的后方,居然还有一个方阵的魏军,从始至终都在严阵以待。
直到得到军令后,他们这才开始放松下来。
就在魏军正准备回师的时候,高平关上,有人放下望远镜,抬头看看天,忽然说了一句
“天阴了。”
天边不知何时,来了一片乌云,遮住了日头。
一阵秋风起,城头原本一直下垂不动的汉军大旗,终于被吹得扬了起来,猎猎有声。
“起风了。”
“不会是准备要下雨了吧”
“有可能。”
“下雨会打雷吗”
“下雨怎么可能不打雷”
“万一不打呢”
“那我们就打给他们看。”
“哈哈哈”
有人狂笑,有人微笑。
“祝张将军大捷”
“承蒋太守吉言。”
就在魏军转头回师的时候,高平关的城门,忽然打开了。
与此同时,隆隆的雷声,开始从关城内发出,连地面都被震得在隐隐颤动。
“司马师,大汉安汉将军张苞在此,速来受死”
乌云盖雪,丈八蛇矛,正值当打之年的张苞,领着季汉关中八军之一的南军最精锐骑兵,冲出了关城。
向着堪堪收拢了军阵,准备拔营回师魏军冲去。
蒋斌站城头上,看着想要诱敌,却反被自己算计的魏军,此时根本没有丝毫防备。
步军在仓促之间,想要抵抗骑兵的冲锋,根本就是妄想。
双方在刚一接触的时候,魏军就立刻被冲出了巨大的缺口。
蒋斌却是颇为惋惜地叹气
“可惜啊可惜,此处地形,不利骑军展开,否则的话,这一回,贼军一个也休想逃回去。”
高平关附近的地形,高低起伏,周围皆山。
白起包抄赵括的后路,也不过是调动了数千骑兵。
此次张苞所率,也不过两千骑。
两千骑不是南军的极限,但却是这一带地形的极限。
所以这一次突袭,注定只能破敌,而非歼贼。
殿后部队的溃败,让司马师脑子一片空白
“关内怎么会有骑军贼子的骑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后方产生的骚乱,如同瘟疫一样开始在魏军中蔓延。
前番叫骂得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痛苦。
“挡住他们,快点挡住他们”
“挡不住了,将军,快走”
“司马师在哪出来受死”
张苞挥舞着长矛,挑,刺,左冲右突,如同杀神。
混乱中的魏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
“将军,贼子的大旗”
“杀过去”
看到汉军的骑军,如同刀尖一样,直向自己的中军刺来,司马师只觉得心跳加速,脑门突突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