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烂的。
正当众人思绪纷乱的时候,曹爽仍是有些不敢置信地再三问道
“此话当真”
这个话一问出来,又有人在皱眉。
大将军这个话,实在是显得心胸过于狭隘了,或者说,气度不够。
就算是不信,也不应该直接问出来。
因为这已经算是公开置疑太傅在朝堂上欺骗天子了。
再说了,太傅领军北上抗贼这种大事,只要派人前去洛阳稍加打听,就能知道。
大将军在这种时候,问出这种话,岂不是有份
曹爽问完这句话,也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过于鲁莽了。
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口补救,司马昭已经朗声道
“这等大事,昭岂敢在陛下面前诳语”
司马昭话音刚落,太仆王观就忍不住地站出来说道
“大将军与太傅分守二都,太傅北御西贼,太将军南当吴寇,此所以先帝让太傅与大将军辅政陛下是也。”
“如今贼兵犯荆州,战事紧急,大将军此时当以退贼寇为要,荆州之事,还请大将军早做决定才是。”
王观自少孤贫,但有志气,后得到曹操召为丞相文学掾。
历曹魏四朝,先后出任诸多职位。
到了曹叡时代,得到司马懿的举荐,担任从事中郎,后升任尚书,又出任河南尹,转任少府。
曹叡死后,辅政的大将军曹爽专权,生活奢侈,曾屡次挪用宫中与府库钱物为己用。
少府本就是掌管帝室收支,王观得知后曹爽所为为,特意造册并把皇室财物封存起来。
曹爽为了方便自己继续侵占皇室之物,将王观调任为太仆。
故而王观早就看不惯曹爽所为久矣,此时再看到曹爽如此分不清轻重,如何还能容忍
满宠、高柔、王观三人,虽说皆被曹爽架空了实权,但都是四朝老臣,声望隆重。
贼人大军压境,又是当着朝堂所有人的面,曹爽自然也不能轻易驳了三人的面子。
他的目光,在满宠高柔王观等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还是屈服于形势,咬着牙根说道
“王太仆说的确实有道理,是我疏忽了。”
散朝以后,司马昭出了宫外,一个下人走过来,对着他行了一礼
“司马公子,这边请。”
司马昭看过去,发现满宠正坐在一辆马车上,掀起车帘,向他这边看来。
司马昭连忙远远地对着满宠行礼,以示谢意,然后这才跟随下人前往。
待上了车之后,司马昭又再次道谢
“谢过满公。”
满宠摆了摆手“老夫只是为了大魏江山耳。”
放下车帘,满宠的身子跟着马车轻轻晃动,只听得他轻轻叹息道
“初平三年时,武皇帝临兖州,特招老夫为从事,至今已有五十年矣。”
“在这五十年里,老夫跟随武皇帝南征北战,亲眼看着武皇帝平定北方,开国为王。”
“也看着文皇帝接受汉帝禅让,登基为帝,更知道先帝在时,贼人之猖獗。”
“老夫做了大半辈子的魏臣,也为大魏付出数不尽的心血。”
满宠说道,语气变得有些凌厉起来
“曹昭伯要是能守得住这份江山,老夫自不会说什么。但要是他守不住,那就换个老成的人来守。”
司马昭恭恭敬敬地低头聆听。
满宠的声音继续在马车内响起
“大魏偌大的江山,虽然姓曹,但老夫也有功劳。”
“不但老夫,太傅、高廷尉、王太仆等诸我老臣,皆有功劳。唯独曹昭伯即曹爽,是坐享其成。”
“老夫都这个岁数了,大约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在这些最后的时日里,老夫只想证明一件事。”
“那就是老夫这大半辈子的心血,没有白费,否则的话,老夫是死不瞑目啊”
满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似乎是有些累了,闭目作养神状。
感觉满宠说完了,司马昭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满宠,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满公所言极是,大人也是同一个意思,正所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不管大将军如何看待大人,但在面对外敌时,一定是要尽力维护大伙一起打下来的江山。”
司马昭这些年来,没少往来于许昌与洛阳之间,深知这些老臣的心理。
他们有的是不想自己这辈子的心血被白费。
有的是想要保护自己维系在大魏江山上的荣华富贵。
有的是则是在为自己的子孙后代考虑
林林种种,原因不一。
但最终的目的,无一不是想要维持住他们亲手打下来的江山。
而曹爽与台中三狗的做法,很明显就是在损害江山的根基,自然不为他们所喜。
满宠听到司马昭的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