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一步。
后来桓范来访,阮氏女得知后,高兴地说道“桓郎来访,吾则无忧矣,彼必劝阿郎入新房。”
桓范在得知许允新妇之事后,果然劝说许允道
“阮家好歹也是世家大族,既嫁丑女与卿,事当有因,卿宜察之。”
许允听了桓范的话,当晚果然再次进入新房。
只是当他看到新妇的容颜后,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拔腿又想向外跑。
阮氏女知道若是让他再跑出去,这辈子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让他回头了。
于是她眼明手快地拽住许允的衣服,死活不让他跑出去。
许允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跑成,于是只得问道
“妇有四德即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卿有其几”
阮氏女回答道“新妇所乏唯容尔。然士有百行,君有几”
许允心道吾年少就名传冀州,难道汝不知耶
于是回答道“吾百行皆备。”
阮氏女伶牙俐齿地反驳道“夫百行以德为首,君好色不好德,何谓皆备”
堂堂名士许允,竟是被新妇问得哑口无言。
再想起好友桓范的劝说,他登时就醒悟过来,不由地对自家细君刮目相看。
于是嘛,当夜就在新房睡下。
早年许允曾任吏部郎,期间举荐了不少同乡为官,有人向曹叡告发,说他任人唯亲,曹叡于是派虎贲去逮捕他。
事情紧急之下,阮氏女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就跟着跑出来,对许允说道
“明主可以理夺,难以情求。”
许允点头会意,见到曹叡之后,面对皇帝的质问,从容回答道
“臣之乡人,臣最是了解不过。请陛下派人检校称职与否,若不称职,臣受其罪。”
曹叡检校之后,果如此,于是乃释。
再看到许允衣服破旧,更赐新衣。
许允被抓走后,许府上下皆是号哭不已,唯有阮氏女神态自若,安慰众人道
“莫要担忧,阿郎一会儿就能回府。”
然后又亲自下厨煮了粟米粥。
粥熟之后,许允果然回到府上。
此事过后,阮氏女彻底赢得了许府上下的敬重。
许允更是每在遇事不决的时候,都会与阮氏女相商。
这日,阮氏女看到自家阿郎下值回来,极是高兴的样子,不由地问道
“阿郎今日何以如此高兴”
许允帮自己的好友升了官,又不能大肆宣扬,正憋得难受。
此时听到自己的细君问起,自然是趁机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哪知阮氏女听了,却是叹了一口气。
许允见此,不禁有些奇怪
“细君何以如此”
阮氏女说道
“依妾看来,桓郎在家避仕不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阿郎此举,却是把他推了出去,以后为报大将军之恩,桓郎君只怕要竭尽全力助大将军了。”
许允有些不太明白
“大将军乃是先帝所定下的辅政大臣,元则与大将军又是同乡,自然是要助大将军,这有何不对”
阮氏女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了一句
“大魏的辅政大臣可不止大将军一位。”
许允闻言,登时就是一个激灵,然后定定地看向阮氏女
“细君这话是何意”
“阿郎以为,以大魏与汉国相比如何”
许允下意识地就是回答
“大魏据天下正中,代表天下正统”
阮氏女顿时冷笑一声。
许允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看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在偷听,这才讪讪道
“汉魏两国,将来谁能一统宇内,谁能知之”
阮氏女再次冷笑
“关中一战后,天下大势已定,阿郎又何须自欺欺人”
许允大惊失色“细君慎言”
“你我夫妻一体,何须遮掩”阮氏女面不改色,“大魏据天下正中,已有数十载,然则为何这些年来,屡败于汉,连丢三州之地”
许允顿时哑然。
“大魏坐拥十州之地,犹不能灭唯有一州之地的汉国。如今不过七州之地,难道反而能打败有四州之地的汉国”
许允底气不足地说了一句
“以七州对四州,优势仍在大魏。”
阮氏女又是一声冷笑
“若是司马太傅与曹大将军,二人能合力辅佐天子,齐心抗贼,阿郎此话,尚有可信之处。”
“然则大魏现在人心涣散,两位辅政大臣之争,虽未摆在明面,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二者将来难以相容。”
“故而魏汉两国之争,莫说是七州对四州,说是三州对四州亦不为过。”
若是许允如同桓范那般脾气暴烈,听到阮氏女这一番戳心窝的话,万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