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扩大,越来越多的胡骑开始厮杀到一起。
“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冯刺史用望远镜观看三万人打群架,咕哝了一句。
“轲比能不过尔尔”秃发阗立嗤笑。
这种混战,草原的部族没一个能比得过义从军,
他把手里的所有胡骑都派了上去。
虽然义从军占了上风,但对方人数比自己多出一倍。
想要早点打完,就没办法留余力,而且照眼下这情况看来,也不需要留余力。
冯刺史看到了这一幕,轻笑一声
“现在有点意思了。”
话音刚落,但见一直往后退的鲜卑胡骑突然鼓声大噪,一支精骑猛地从中间冲出
由于正面战场太宽,厚度不足,义从军被这支精骑有预谋地一冲,竟是一下子被人冲破了。
精骑不停,直直向着冯刺史的帅旗冲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登时就把秃发阗立吓了个目瞪口呆。
他被轲比能阴了
“兄长,让我去吧”
赵广乐得哈哈一笑,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冯刺史对培养这个家伙成为一军之帅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我说了今天你就只管看着就行。来人,去把轲比能叫到阵中,可别真被轲比能冲死了。”
义从军已经全部被缠住了,根本不能退兵,因为一鸣金退兵,只会变成溃败。
而且全军放出去了,一下子也不可能收回来。
“举矛”
在后方列阵的汉军,大楯齐人肩高,如林的枪戟列于阵前,如同刺猬。
因为汉军阵前是义从军,所以原本也没有列弓弩阵。
现在冯刺史也懒得调动了。
这支数百人的精骑,冲到汉军阵前一箭之地,有人大喝
“冯贼,可敢与我决一生死”
冯刺史轻轻一笑,“轲比能首领,你领军到此,就为了这个啊”
很快有亲卫跑到阵前,把冯刺史的话传了出去。
“冯贼,无耻之尤,卑鄙之极,不当人子”
冯刺史也不生气,挥了挥手。
“喝”
盾兵与长枪齐齐前进十步,声势惊人。
轲比能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汉军,牙齿都快要被咬碎了。
“轲比能首领,所谓知实务者为俊杰是也,如今你大势已去,何必为了一己之私,把族人送入灾祸之中”
“吾恨不能诛汝,以解吾之恨”
轲比能悲怆地对天一笑,举刀呼喝“杀”
“杀”
身后的精骑重新跑动。
只是才冲到一半,但见一直紧跟在轲比能身边的一个骑士,突然抽出长刀,刀刃雪亮
“不”
有人目眦欲裂。
有人目光冷漠。
有人眼中炽热。
“扑”
血雾飘散。
失去了人头的身子继续往前冲了一阵,这才掉落马背。
没有人控制的战马,终于嘶叫一声,转头就往旁边狂奔,再不敢冲向森然以待的长枪阵。
“兄长,这是”
赵广目瞪口呆。
“哦,是亲卫营和暗夜营的总教头,韩龙。”
冯刺史面色平静地说了一句。
看着阵前骨碌碌滚动的脑袋,他已是心有所悟。
轲比能看似送死的行为,应该是已经觉察到了,普贺于的两万精骑在桥山覆没之后,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控制一些部落。
还是那句话,他已经老了,所以他知道自己根本已经没有了退路。
冯刺史看向仍在厮杀的胡骑,忽然有些佩服
果然不愧是草原雄主么,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仅仅是有可能背叛自己的人陪葬。
“君侯。”
一身胡人打扮的韩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冯刺史身边。
秃发阗立咽了咽唾沫,悄悄地退后两步。
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极有可能是与黄泉路擦肩而过。
“辛苦先生了。”
韩龙爽朗一笑“自此以后,从凉州自九原,胡人再无力作乱,小人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
“先生大义依我看,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几句说得就是先生啊”
“哈哈哈君侯过奖”
四十多岁的汉子,笑得跟可爱的孩子似的,眯起的小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然后又咂咂嘴,看了一眼赵广“就是没有银鞍白马,有点遗憾”
四十多岁的汉子,你要不要这么骚包
“这边的事一了,我不日将领军前去支援关将军,到时还要辛苦先生先行一步,给关将军报个信。”
“好说好说我现在就立刻出发。”
“不急,先生今夜可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