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人鼻息,这才换来不被轲比能吞并。
又哪来的本事给泄归泥庇护
只听得他说道
“只是怕吾侄无安身之处耳。”
当然,除非是像西部鲜卑的部族那样,向西边迁移,寻找新的草场。
只是这样的话,不说能不能找到新的安身之处,单单是路上要死多少族人,就是个大问题。
更别说离开这里以后,以后如何报仇
不到迫不得已,谁愿意离开熟悉的草场,历尽艰辛去寻找那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的新草场
“此事无忧耳”毕轨就等着步度根这句呢,只听得说道,“以前吾不知汝尚有一侄在轲比能处。”
“如今知矣,又岂会坐视不理你只管派人与他说,吾这里自会安排。”
步度根没想到毕轨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当下大是意外。
想起以前自己对毕轨多有怨言,心下更是有些羞愧,匍匐下去
“草原虽广,亦不及使君大人心胸也”
毕轨捋须一笑,扶起步度根
“汝为大魏守边,久有功劳,吾又岂会不知耶到时你与泄归泥并力讨轲比能,也算是为大魏出力。”
“小人岂敢不尽心乎”
步度根回到自己族中后,立刻秘密派人去寻泄归泥
“汝父为比能所杀,不念报仇,反属怨家。今虽厚待汝,是欲杀汝计也。不如还我,我与汝是骨肉至亲,岂与仇等”
泄归泥得闻这话,当场大哭出来
“吾虽不得不听命仇雠,但心中无一日不恨也今得叔父所唤,岂敢不从”
此时轲比能正召集各部落,准备东征。
泄归泥借此机会召集族人,不为轲比能所疑。
待召集毕,却是带着部众掉头西逃。
事实上,轲比能虽说是杀了扶罗韩,但为了安抚其遗下的部众,却是对扶罗韩之子待之甚厚。
草原上的厮杀,本就是今天你杀我,明日我杀你。
子杀父的也不是没有。
就如当年的冒顿,就是杀父自立。
更兼轲比能本是小种鲜卑,只因勇猛善战,公平公正,这才被推为大人。
在誓盟时杀了扶罗韩,已是失了公信。
若是再无故杀其子泄归泥,毫不掩饰自己吞并扶罗韩部众的目的,那就真是要大失人心了。
所以他厚待泄归泥,只是为了让其部众归心,只待日久,再徐徐并之。
且看到泄归泥领部众归己,平日里也是听话,轲比能只当得计。
故当他得知泄归泥率众西逃欲归步度根的消息,就如是被一记闷雷砸头上,眼前直冒金星。
“逃了怎么会逃了”
轲比能抓起头上的毡帽,一把砸出去,露出满头的小辫子。
狂怒的他,梳在后头的小辫子甩了起来,如同一窝小蛇在空中乱舞。
只是他终究也算是一方雄主,虽是狂怒,但仍能很快冷静下来
“查清楚他是从走哪条道逃的了吗”
“禀大人,已经查清楚了。”
“立刻召集本部精骑,随吾追贼”轲比能咬牙切齿道,“泄归泥小儿,若是被吾擒之,必枭其首而制骨杯”
幽州的王雄,早就派出了探马,时刻注意着北边的消息。
待探马回报塞外胡人西边有异动时,他不禁拊掌而大笑
“吾计成矣”
高兴之下,王雄又吩咐道
“来人,拿吾请帖,去请韩龙。”
若是没有韩龙的提前报信,只怕这一次,自己就要被动了。
谁知派出去的下人回来后,却是给王雄禀报了一个让他意外的消息
“回使君,韩壮士已离开幽州矣”
“可知彼往何处”
“听乡人言,或往并州,或去关中,甚至可能去凉州,多是往胡人聚集与豪侠出没之地。”
王雄闻言,倒也不意外,只是叹曰
“惜哉,韩遣勇这等壮士,竟不为吾所用”
建兴十年九月,轲比能因泄归泥的叛逃,不但欲东征吞辽东鲜卑以壮其众的计划落空。
而且泄归泥带走了不少部众,轲比能部族反而被削弱了。
一封书信解决了眼前的轲比能之患,王雄便领着已经召集完毕的幽州兵马,准备向辽东进发。
哪知天公不作美,前方很快传来消息辽东秋日连降大雨,道路泥泞难行,且辽水暴涨,无法渡水。
王雄不得已,只得缓行,又派人前往青州,探问走海道的田豫的情况。
谁知田豫这边也是不顺利。
青州本是有个都督夏侯楙,只是曹魏夏侯三家,先后皆为曹叡所忌,故如今夏侯楙已被召回洛阳。
田豫本就是被王雄排斥出幽州,不得已到汝南任太守。
现在曹叡让田豫以太守之位统青州诸军,又是以小统大,如何能让青州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