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有些井里的水打出来都是泥水,如果单是这样他家里也还是能活一阵,可那些村子里过不下去的,加上地痞无赖,竟是开始破门抢劫,他家就是这么家破人亡的。
少年打了水,给弟弟妹妹都洗干净手脸,还摸出一把断了齿的木梳,给他们梳顺了头,又扎起来,接着也给自己打理了一番。
三个人互相看看,都是清爽干净了许多。
先前为了逃命,他们都恨不得在粪土里打滚,弄得又脏又臭的。
“大哥,这是干什么”
不是说越脏越好
少年指给弟妹们看,“看到那边的房子了没,那边有人家,还是富户,咱们去讨饭试试”
其实他心里还有更多的想法,只是没见到主家,现在就跟弟妹说也没什么用。
少年带着弟妹朝远处的屋舍走过去。
三个逃荒的孩子走到破庙前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穿了件浅蓝色的夏袍,长相清俊,身上除了挂着个荷包以外,并没有旁的挂饰。
少年走到近处,这才发现他原先想的是错的。
这里不是大户人家的宅院,而是一个破庙。
庙门都是用草编的帘子
但想到先前灰衣少年给他的饼子,他还是牙一咬,朝年轻男子拜了下去。
“给大爷请安”
江易听了赛子的话,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这才没被这逃荒少年吓一跳。
“不用多礼,好好说话就行”
这三个逃荒的孩子,最大的大概十五六岁,最小的七八岁,中间的大概十岁出头。
都是手脚细长干瘦,面颊无肉,更显得头大身小。
不过这会儿梳洗得干干净净,倒是能看得出来,底子都还不错,有些眉清目秀的意思。
他回头招呼陶婆子,“陶婆婆,拿几个包子与他们吃。”
这两日大伙不学骑马,就换成了练习射艺。
虽然没有太大的收获,但总能打到兔子和野鸡这种小猎物。
这种天气肉食又不能存放,只能尽快吃光。
今儿的午饭陶婆婆就做的是鸡肉馅的包子。
三人的手里都被塞了大包子,一时之间,都觉得在做梦。
这是麦粉做的包子吧
就是他们在家里,年景好的时候,也舍不得用这样的麦粉做包子啊
所以眼前这位大爷还是有钱人吧
不光有钱,还慷慨大方。
但是这包子实在太香了,虽然是冷的,还是能闻到包子皮的麦香,还有里头香喷喷的馅
最小的妹妹三妞实在是忍不住了,张嘴就啊呜咬了一口。
她以为刚刚的饼子就是最香最好吃的了,没想到这包子香得让她都想不到
不管了,不管面前这位大爷是要跟他们兄妹说什么,她得先吃掉这个包子再说
二弟看着妹妹的吃相,悄悄地咽了下口水,但还是没舍得动。
他刚刚都吃了饼子了,这个包子得留着,不然下顿吃什么
“吃吧,吃完了还有。”
听到大爷这话,二弟立马开始狼吞虎咽。
大哥也开始一口接一口的啃包子。
吃完了包子,大哥又是好一阵的道谢。
陶婆婆又一人给发了一个包子。
这回兄妹三人都把包子给收进了衣袋里,不舍得再吃了。
“你们是哪的人准备去哪儿怎么走这条道”
如果不是有流民危机,其实这里山青水秀,清凉避暑,多呆些日子也挺好。
但既然这三个流民小孩都能走到这儿,那就意味着,也许其他的流民也会过来。
“我们是朱鹊县祥坛镇人”
原来这三兄妹姓焦,家住镇上,在镇上开了个卖酒的小铺子,日子虽不富也能过得下去。
朱鹊县闹旱灾,乱民将祥坛镇洗劫一空,焦家被抢了个一干二净。
焦父因为反抗闯进家门的匪人被打死,焦母带着三个孩子逃出了镇,先开始逃往云鹿县。
但云鹿县城外的流民越聚越多,最后县城竟然被攻破,乱民们大肆烧杀抢掠。
焦家四人哪里敢进城,同众多胆小的流民们一起,朝凤柳城赶来。
凤柳城初时在城外设了粥棚,流民们每天都能领到一碗粥,保住小命。
但没多久流民们把凤柳城四个城门都围住了。
粥棚里的粥也供应不足,最后还闹出了乱子,没领到粥的流民们推翻粥棚,将来施粥的凤柳城兵士给打伤,还想趁乱攻进凤柳城。
听到这儿陶婆子关切地问,“那后来呢凤柳城可还好”
“凤柳城也被攻破了。”
经过城外粥棚的乱子,凤柳城索性关闭城门,不放一个流民进城,也不再施粥。
流民们没了食物,为了活命,更受到蛊惑,接连攻打凤柳城死伤无数也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