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骑着高头大马, 心情激荡的等在外面。
为了今天,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婚礼准备得轰轰烈烈, 他要全世界的人见证他的风光时刻
策马来到轿前,按捺不住兴奋道“红儿,嫁给我, 你开心吗”
袭红蕊沉默不语。
没得到回答,裴三也不恼,反正不管她开不开心,裴三都开心极了。
说白了, 对袭红蕊, 他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前几天的一切, 他并没有忘记, 当时吵架的每一句, 都是他心里切实的想法。
然而因为形势大变, 他不得不翻回来求她,在所有人面前当街下跪,自扇巴掌,苦苦哀求。
这样的耻辱,每时每刻都横亘在他心口。
冷冷回头看了一眼轿帘,勾起一个冷笑。
现在自得意吧,等你知道那个人是皇帝后, 该多么懊悔呢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是你天生命贱,就算跃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你这辈子,注定绑在我身边罢了。
袭红蕊做在轿子里, 用扇子遮住脸。
品味着裴三话中潜藏的得意,露出一个冷笑。
现在就乐成这样,一会还不得开心死你。
为了庆祝自己的“大日子”,裴三几乎把能请来的都请来了,花轿一落地,顿时一群人欢天喜地的来看新娘。
裴三殷切地递过胳膊,袭红蕊却一把拂掉,自个跳了下去,媚儿在一旁搀住她。
裴三看着空掉的手,面色有一瞬的难堪。
很快又笑着安慰自己,没有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得意多久呢
被一群人簇拥着,欢欢喜喜地进了院子。
裴母虽凭着世子爷奶娘的体面,分到了一座独院的住处,可在寸土寸金的京都,给下人的院落,当然不可能太大,一步就迈了进去。
男主和女主理所当然地坐在正堂,只是很奇怪,白怜儿居然也来了。
她来干什么,总不能是为她来的吧
那当然不是,事实上白怜儿和宁澜一样,都快忘记袭红蕊是谁了,毕竟当初她也不是真的落水。
好不容易有收买苗头的丫头,提桶跑路了,确实让她咬牙了很久。
但现在她根本不知道底下成亲的是谁和谁,她只知道,澜哥哥和林家女同游的时候,第一次没拒绝她同行。
手上轻摇着一柄秋水芙蓉的雪白绢扇,抵在鼻尖,目光中满是轻柔的笑道“怜儿在府中实在寂寞,就央表哥带怜儿出府玩乐一回,林姐姐不会介意吧”
林绾
嘴角抽搐,淡定道“怎么会呢,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是世子的表妹,自然也是我的表妹,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而且你们是血亲,结婚会生畸形儿,真被你嫁成了,倒霉的也是你。
白怜儿却丝毫不知她的想法,只觉异常得意。
这些日子,她明显感觉到,澜哥哥待她的态度,更亲密了,或许不久,就能把她收下了。
进府后,就是做妾又怎样,她娘说了,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学会抓住男人的心,世子爷的妾,可比平常人家的妻子贵重多了,要是得幸生下一个儿子,那就是龙子凤孙,母凭子贵,当娘的就是妾又怎样
就像她娘虽也是妾,却把她爹拿捏的死死的,让她在府里的体面,比嫡姐也不差什么。
而她比她娘生的还好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四书五经无一不会,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且和澜哥哥是中表之亲,青梅竹马。
澜哥哥最喜与她谈诗论赋,而林家女据说是个刁蛮嫡女,半点诗词也不通,纵然长的比她略胜一些,时间久了,能和澜哥哥说得上话的,还不是她吗,哼。
林绾能明显感受到白怜儿的心思,却一点不为所动。
有国公府的名头在,就算是个庶女,肯定也是不愁嫁的。
但凡她把心思收收,去一个低一点的门楣做正妻,从今以后,她的子女就可以抬起头做人了。
可这人却立志要把母亲的妾室事业进行下去,也不想想,如果有一天,她的子女问她,“娘,为什么我们天生比嫡兄、嫡姐贱”该如何回答
哦,她要是真嫁了宁澜,可能连子女都没有。
转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宁澜,听着白怜儿的话,宁澜微不可察地蹙起眉,露出一个很隐蔽的无奈。
林绾看着他的烦恼,转过头,不自觉哼了一声。
活该,谁让你四处散发魅力,也不解释,别人只当你真对她好,哪里知道你对谁都好呢。
就该你烦
袭红蕊
为什么明明她不在风波中心,却有一种被创到的感觉呢
不过这都不重要,裴三是世子府里的下人,拜堂之前,自然要先拜过世子。
袭红蕊看着高坐其上的宁澜和林绾,没想到居然还要拜他们一次。
不过这是应该的,奴婢给主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