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不不不。”
同时光速把袖子放下来,遮住小猪佩奇的纹身贴。
脚边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陈词和傅天河齐齐低头。
被陈词用画板击倒的混混挣扎着就要爬起来,陈词抬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你不是想问我要钱么我可以给你。”
陈词打开书包,从里面随便摸出一只颜料。
他又掏出一支尼龙画笔和用了大半的亚麻籽油。
陈词拧开亚麻籽油,把干净的尼龙笔插进去浸湿,轻轻一甩,笔上的油料就飞溅出去,落在混混们身上。
“亚麻籽油,含有丰富的亚麻酸,能抗血栓,降血脂。”
接着他又拧开了手中颜料,挤出鲜红。
“法国进口的温莎牛顿,深镉红色,这一支26块,不用谢,赏你们的。”
颜料被尼龙笔上的亚麻籽油稀释,迅速晕开,随着陈词的走笔,在混混们的身上脸上留下正红色的线条。
陈词从这人身边走到那人身边,手中画笔挥毫泼墨,画出无数意义不明且混沌迷蒙的古怪图形,拼贴成一幅超现实达达主义印象派作品。
正红的颜料顺着笔杆流淌到少年指尖,如血一般淋漓,衬得五指白皙如玉,几乎是触目惊心的撞色让傅天河下意识屏住呼吸。
陈词眼中神色极冷,混混们从没见过这么疯的,明明已经从对抗和疼痛中缓过劲来了,但没人敢爬起来,生怕稍不如意这少年就会把笔插进他们嘴里。
或者其它更危险的地方。
一直到线条颜色变淡,陈词才终于停下。
他终于再度看向傅天河,见人还站在原地没走,问道“有事”
“啊那个”看呆了的傅天河被唤回神智,他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如何答复,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最后一节化学课你听懂了吗,老师最后留下的那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陈词想了两秒钟,转身面对着墙壁,抬手写下一行化学式。
傅天河歪着脑袋,认出有个是氟化氢,另一个有苯环结构的,应该是有机物吧
但傅天河化学不好,看不懂究竟什么意思,难道老师最后一道题布置得是有机化学
“这是什么”
他老老实实地问。
“氟化氢催化尸体水解的化学式。”陈词平淡道。
傅天河“”
逼仄深邃的小巷,鲜血般淋漓的笔记,神情淡漠的少年,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体。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大中午,傅天河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大脑飞速旋转,在和那双琥珀色眼眸的对视中,找回了几分理智。
陈念应该只是故意做出来吓这些混混的。
对,肯定是这样
自己是他的同学,上午还说过话呢,陈念肯定不会对他也这样。
想到这里,傅天河心里稍稍有了些底。
他在裤子口袋里摸了一通,找到半包纸巾,扯出来两张纸递给陈词。
“先擦擦手吧。”
陈词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伸出手来,他指尖捏住纸巾边缘,在不和傅天河有身体接触的情况下,接过了这两张纸。
“谢谢。”
陈词垂眸擦去指间和手腕上的颜料,就听傅天河又问“吃饭了吗”
“没。”
“要一起吃吗还是你得回家。”
“回家。”
“那我送你一程”傅天河拍拍自行车后座。
陈词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将近十二点半了。
如果再坐公交回去,可能到家吃过饭没什么休息时间,就要出门上学。
他需要午休,才能保证下午的精力充沛。
陈词轻轻点了下头。
“好。”
傅天河彻底松了口气。
他推着自行车调转方向,和陈词一起走出小巷。
“你家住哪儿”傅天河问。
陈词“文轩苑。”
“不远,上来吧,正好和我家也顺路。”
傅天河长腿一跨,骑在了车上,他单脚撑地,就连宽松肥大的校服裤子都无法掩盖住优越的腿部线条。
陈词侧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一手紧紧抓住车座最后细细的金属杆,另一只手扣着车鞍下面,固定身形。
“晃得话可以抱住我。”傅天河望着道路前方,招呼道,“走喽”
体育生的长腿用力一蹬,车子就移动起来,陈词身形摇晃一下,下意识抬手揪住了傅天河校服下摆。
等到起步稳定之后,陈词才装作无事发生地把手收回。
只是他垂下眼,意外发现有个浅红色的指印留在了傅天河校服上。
陈词“”
手上的颜料没擦干净吗
两个轮就是比两条腿更快,五分钟不到,陈词就被送到了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