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
她哭这一下午,都是他害的。
次日
宋修筠的手机铃声常年是系统默认的音效,在睡梦中听见这个声音,眼睫条件反射地颤了颤,循着声音找到口袋里的手机。
光线刺眼,眼睛还看不太清东西,他接通电话,下意识喊她的名字“唐岫”
“什么是我,赵赟。”对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宋修筠一下子安静下来,大脑迟钝地开始运转,良久后应了声“嗯。”
“你飞机落地了吗馆长问要不要等你吃午饭。”对方又问。
“飞机”宋修筠张了张口,才注意到喉咙刀割似的疼,蹙起眉心,问,“现在几点了”
“几点十点半了啊,怎么了”他一向是个守时的人,赵赟被问得自我怀疑起来,看了两次腕上的表,才回答。
宋修筠听到这个答案,闭了闭眼。
他的飞机好像是早上九点的。
末了低叹一声,嗓音沙哑得厉害“不用等我,我晚一点到。”
“不是说今天中午吗你怎么了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赵赟听出他声音不对劲,问。
“睡过了,没赶上。”宋修筠动了动手臂,睁开眼睛,看清自己竟然睡在沙发上。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几乎记不清楚了,只觉得胸口钝钝地疼,并不是太好的回忆。
“你睡过了稀奇啊。昨晚有饭局,喝酒了”赵赟知道他不是会出门鬼混的人,一猜就准。
“嗯,身体不太舒服。”宋修筠回答,实在没力气再说话,轻说了句“先挂了”,便放下手机。
额角是滚烫的,视线也模糊,他找到唐岫的微信,辨认了好一会儿,发现她还是没有回自己的消息。
之后想坐起身,又感到一阵目眩,险些磕到沙发角,浑身上下都虚浮。
静坐了一会儿后,宋修筠找回一点平衡,起身找到家里的药箱,给自己量了体温。
395度。
他几乎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发烧是什么时候,可能还在上小学。
大概是昨晚着凉了,又喝了酒,才会烧到这个温度。
宋修筠垂着眼帘把温度计放回去,手指翻了翻,找到箱子里的退烧药。
头重脚轻地起身去厨房烧水,沸腾的水声更让人觉得浑身滚烫,吞下那粒药片时,喉咙又一阵疼。
之后拿出手机改签了机票,回房间洗漱,收拾好了行李,便带着保温杯和药坐车去赶飞机。
途中在车上睡了过去,好在司机出声提醒他。
中间怎么过安检跟候机也记不清了,只知道头晕,眼前花白一片。
唯一记得的是坐到正确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之后,他在退烧药的药效下撑着没闭上眼睛,又拿出手机给唐岫发消息
我去广汉了,后天回来
后半句等我回来,我们当面谈谈吧还没打完,他的绿色对话框一旁赫然冒出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宋修筠蹙起眉心,正担心是不是飞机上信号不好,消息没发出去,系统提醒随后告诉他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饶是他烧得再糊涂,这句话的意思他还是知道的,他被唐岫拉黑了。
宋修筠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眼下的肤色因为高热而微微泛红,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后面半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再发出去。
就算发出去了,她也收不到了吧。
她好像不想再跟他说话,手机上都不愿意,更别说当面了。
良久后,宋修筠拨通唐岫的电话,才拿到耳边,提示音就告诉他对方正在通话中。
飞机开始缓慢滑行。
他等了几分钟,头疼得快要裂开,又打了一个。
仍然在通话中。
乘务员提醒飞机即将起飞,请乘客将手机调至飞行模式或关机。
他没办法,只能挂断。
飞机飞行的时间并不长,他阖眼睡了一会儿,常有的耳鸣便逐渐消失,睁开眼睛。
落地后的第一件事还是打她的电话,依旧在通话中。
宋修筠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什么了,上网搜索“电话一直忙音是为什么”,搜索引擎代替唐岫回答他
“你的电话被设置黑名单,建议换个电话打。”
发烧的感觉并不舒服,喉咙疼,口渴,脚步发软,思绪凝滞,身体叫嚣着让他找一个地方倒下来昏睡不醒。
宋修筠放下手机抬起头来,大概是烧得太久了,眼睛一阵发干,转头看了眼身后与机舱相连的玻璃通道。
他在这一瞬间什么想法也没有了,想飞回去,想见她。,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