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也嫌烦了,她刚开始在网上看到喷子的时候,还会激情对线,后来时间门长了,直接删除拉黑一条龙。
她现在也不想跟这个小子一般见识,直接把他送到最近的派出所,就说这个未成年人离家出走,还打人。
当班警察对他进行了一番询问,这小子极不配合。
警察将他随身包里的物品进行检查,发现包里放的东西很玄妙。
馕,十个。
大水壶,一个。
然后,是两封已经十分旧的信,还有好多好多奖状。
包里和他身上都没有身份证,这小子也死活不说自己家到底在哪里,警察只得把信打开。
“不准看”那小子大叫一声。
并没有人理他,安夏不仅不理他,还翻看了他的奖状。
获奖人叫池小勇,读小学六年级。
获奖的原因有勤劳、各科的学习成绩很好、乐于助人
“十四岁六年级留了这么多级啊”安夏扬起眉毛。
池小勇大怒“我八岁上学哪留级了”
安夏“啧啧”摇头“有些池小勇,表面看起来是个好人,其实会爬冷链车,还会把人打伤,可怕的很。”
“我是好人我没打伤他,我就推了他一下”池小勇大叫。
安夏托着陆雪的胳膊,划破一小块皮而已,血早就止住了,只是没来得及洗。
安夏指着破皮的地方“这不叫打伤都流血啦得吃七八头烤全羊才能补回来你得赔。”
池小勇“”
警察已经把信看完,叹了口气,问池小勇“你现在跟谁过”
池小勇地甩出一句“表叔表婶,他们不喜欢我。”
怎么聊起家常了安夏的八卦神经又被调动了起来“他家怎么了”
警察把那两封旧信递给安夏,让她自己看。
一封是报丧信,收信人叫辛抗美。
信上说一个叫池宇的男人死了,留下了一个孩子,问怎么办。
信写于一年前,信封上写的地址,是沪市黄埔区某处。
寄出后被退回,说地址有误。
另一封信上的字迹娟秀,收信人叫池宇。
信上问孩子怎么样说她在努力,她一定会把孩子和他一起弄回泸市。
信写于十二年前,纸张已经泛黄发脆。
安夏推导出一个结论“你去沪市找你妈”
“嗯”
“地址都不对,你上哪儿找”
“我到原地址问,一家一家问,肯定能问到的。”
“要是原地址已经被推平了呢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大广场你上哪儿去问”
“我去邮局问,我去问原来住在那里的人都搬到了什么地方去,我妈是国企大单位的人她们肯定都住在一起,一打听就能打听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错,国企员工的福利分房都是扎堆的,拆迁给的补偿房也是扎堆的。
安夏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你的脑子还能用。”
池小勇冷哼一声“比你聪明”
安夏忽然问了一句“你没有心脏病、高血压、冠心病吧你以前跟人打架的时候有没有犯过病”
池小勇脖子一梗“我从来不跟别人打架”
“好吧,换个问题。”
“踢足球打篮球的时候犯过病吗”
“没有我身体好的很,要不是你偷袭根本打不到我”
安夏不以为意,继续问“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问了,为什么你妈搬家,不告诉你新地址这不就是躲着你们吗你确定她想见你”
陆雪都忍不住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这也太直接了,还用问吗肯定就是不想再见面呗。
这个几乎是百分之百的答案,对一个一心寻母的少年来说未免残忍。
安夏则认为这种事情,无论怎么蜿蜒曲折地去说,听到最后结局的时候,都是晴天霹雳。
与其在搭上路费、时间门,抱着满心的希望找到了亲生母亲,却发现自己在母亲眼里只是累赘。
伤钱又伤心,何必呢。
还不如一刀下去,早点结束。
池小勇大声说“我姐被她接走了她肯定不讨厌我她保证会带我走的写给我爸的信上都说了要是她真的不想见我,为什么还要写信写了好多封”
安夏与陆雪对视一眼,这孩子对知青返城的政策一无所知,以为只要自己去了,就能留在母亲身旁。
第一次知青回城,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去。
之后,是可以带走一个未成年的子女。
再然后,成年的子女也可以以顶职、赡养等理由回去,但也只限一个。
那个时代的人,天黑的早,没娱乐,没计生用品,也没有独生子女政策,有几对夫妻只生一个啊。
于是造成了许多人把当知青时生的长子长女带走了,其他的子女就只能留在原地。
当然,有钱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