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快去把县里最好的外伤大夫都带来。”
掌柜从震惊中回神,想到若是一个王爷在他这里出了事,必定会牵连到自己这小人物身上,忙道“大人大人,那仁善药铺的苏大夫,他是最会治外伤的。”
沈制瞧他一眼,掌柜忙缩了缩头。
“将仁善药铺的苏大夫也请来,”沈制来到门外,对几个心腹道“最好的药,最好的大夫都尽快带来,咱们的前途都在这一时半刻上了。”
这边还没吩咐完,应县县令丁松带着县衙所有的衙役卫兵飞马而来,他翻身下马快步到沈制面前,问道“皇上呢王爷呢”
没事吧。
天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恍如做梦梦到天塌了的感觉到现在还没有缓解。
沈制道“里面的一个近卫说,王爷受伤了。”
没等他说完,丁松就嚷道“快找大夫去啊。”
沈制“人已经派去了,丁县令,本官觉得咱们想戴罪立功,最好是将此次胆敢行刺皇上的余孽,全都抓回来。”
当然啊
丁松忙点头“沈大人计较的是,您安排,本官叫县衙的这些人全都配合您的行动。”
这时候,吴海提着小乞丐八饼的领子出来,道“他是和刚才那波人一伙的,叫他给你们带路。”
因为想趁乱偷一个烧鸡而没有离开的八饼,现在像只死狗一样被提着领子不敢动,更不敢说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住在哪里。
沈制挥挥手,一个官兵立马上前,将八饼提起来横着放到马匹前面,狠厉道“老实带路,否则有板子给你吃。”
八饼揣了一胸口的饼子哗啦啦撒落一地,一直吓得不敢说话的他此时却像是生命受到威胁,趴在马背上向地面伸着手喊道“我的饼,我的饼。”
撕心裂肺的喊声被跑开的马儿带走,撒了一路。
苏先美被两名差役一前一后押着走上二楼的时候,这外面就已经站着三位在应县很有声名的大夫。
他疑惑,不是说着急让他来给人治伤吗怎么不让进去
想问,目光接触到三位同行,他们却都装作没看见似的转过了头。
苏先美只得也跟着站在一边,没等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人提着药箱出来,立刻有人站出将这人引到旁边的房间“在这屋开方子。”
好大的排场。
包含苏先美在内的四个大夫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也察觉,今天被衙门里的人抓来,并不是平常治伤那么简单。
“苏先美大夫来了吗”开门的人问道。
听在苏先美耳朵里却像是突然炸在耳边的暴雷,这是谁如此坑他,把他名字都给这样的人说了。
万一里面的人伤势太重治不了,这些人能让他好好的离开才怪了。
但苏先美也不敢不认,小小的上前一步道“在下苏先美。”
纳兰容若问道“你擅治外伤”
苏先美保守说道“只要不是伤势太重,都可以。”
纳兰容若皱眉,听这话此人是个滑头的,不由语气严厉道“你是大夫,有这个医术,尽全力就不会有什么差错吧。”
如此敲打两句才转身让人进来。
跨进门槛,苏先美擦擦额头上的汗,随即注意到弥漫在房间内的血腥气。
他心里一提,看来出血不少啊。
小心的跟着人来到床边,只见上面躺着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通身的矜贵气象在这样的状态下也没有丝毫减损。
苏先美有些羡慕的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密切关注着少年情况的男人,有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这一辈子先有一半保底了吧。
不过现在儿子受了伤,肯定可难受。
年过而立也没有一儿半女的苏先美这么想着,放了药箱到一旁,擦了擦手才来查看少年的伤势。
嗯,胸口两个血洞,倒很是幸运,靠近心口的这个扎的不深,只伤到了皮肉,外面的这一刀应是卡在肩胛骨里了。
刀已经被拔了出来,出血差不多止住了。
如果只是皮肉伤,上个药修养两天就没事。
但现在有一刀伤及骨头,以后这只手臂恐怕都提不了重物。
苏先美想着,看过伤口又把了把脉,才斟酌着把自己的诊断说出来。
康熙听的心里抽疼,转头不敢再看昏睡着的儿子,对苏先美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别让我儿的手臂留下什么后遗症。”
苏先美自己虽然没有孩子,此时此刻确实很理解这位贵人父亲的心,如果他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他也不舍得自己儿子小小年纪就有了身体缺陷。
“如果尽量治的话,那就是等伤养好之后艾灸了。”苏先美给出了建议,“只是这样的话,也不能保证手臂完全不受影响。”
康熙抬手压压眉心,这样子和医馆里那些或是找不到钱给亲人治病或是亲人的病没法治的人,几乎无二致。
苏先美是个能深切为病人考虑的大夫,很能理解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