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截杀(2 / 4)

“长乐王殿下,尸骨在此。”另一个白鱼抱起一个楠木盒,“殿下的遗骸在地里埋了太久已是不大好了。”

那白鱼说得很慢,字字句句像在剜萧慎的心“骸骨无法收敛,我们只得将殿下就地火葬。”

就地火葬。

按萧国的习俗,火葬的人极少,更多的人还是讲究入土为安,但萧煦的尸骨不可能留在异国他乡,只能火化之后再带回。

萧慎的手抚上楠木盒,盒子上有个锁扣,他的手颤抖了几次,最终也没打开。

也许是寒风太凛冽了,吹得萧煦的眼有点酸涩“查到什么了吗”

白鱼脸上的愧疚一闪而过“禀陛下,时间太久了属下”

他们不断缩小范围,确定怀疑地点后地毯式搜寻,才找到萧煦的骸骨,但距离出事,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一个多月里,风吹雨淋,有再多的痕迹,也在时间里消磨了。

萧慎又开了几次锁扣,但不知为何,一直打不开,他最终垂下手,在河岸边踱步,冬日无定河的支流仍旧奔腾着流向远方,水花拍打着岸边的石头,仿佛不停歇的欢快歌谣,萧慎将这处地方都走了一遍后,停在了半块足有膝盖高的石头前那块石头像是被人用劲力一分为二了,断面平滑,只是断口最上端有一抹暗色,像是血迹浸到了石头里。

萧慎看着那处血迹,目光微微放空。

除了这里,什么痕迹都没有了,他不知道萧煦为何被逼到了绝境、他不知道萧煦死前究竟如何痛苦、他不知道萧煦最后有没有怨憎于他

他与萧煦并非一母同胞,他们是在萧国那个吃人的宫廷里一起扶持着长大的兄弟,在他最终登临大位后,他给萧煦的封号是长乐王。

盼着他一生如同他的封号一样一样长乐未央

到底是奢望到底是强求

萧慎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连日以来的案牍劳形,数日披星戴月的疾驰如同海啸般上涌,尽数吞没了他。

喉间有些腥甜,最后的意识里,他听到身边白鱼的惊呼

“陛下”

祝凌骑着马溜达在返回的路上,这次和去昌黎郡时不一样,她不再像原来一样争分夺秒。在保持一定速度的情况下,她该吃吃该睡睡,好不惬意。

就这样走了六七天,祝凌走到了琢郡最热闹的县城,因为除夕的缘故,县城里挂着灯笼对联,团圆饭的香味在街上飘荡,不时有几个咋咋呼呼笑嘻嘻的孩子在大街小巷里乱窜,笑声飘荡得老高。

受这样气氛的感染,祝凌脸上也露出了笑,她牵着马在街道上慢慢走着,青石街道两旁,支楞着不少简单的摊子,有的摊子上卖手绘的木头面具,有的摊子上卖糖画,有的摊子上卖编织的红绳和女儿家的木簪因为到了年底,不少百姓手里都攒了些余钱,放眼望去,都是一家人出来游玩,有年轻少妇牵着孩子,有一两岁的稚童坐在父亲肩头,有总角的孩子扯着父母衣角团团圆圆、阖家欢乐。

有一处摊子前聚集的人特别多是一个捏面人的小摊子,摊子上摆了一块木板,木板上插着十几根木棍,木棍上彩面制成的动物和人看起来惟妙惟肖,祝凌看到最角落里有一个小女孩,神态竟与阿英有几分相似。

祝凌牵着马上前“老伯,这面人怎么卖”

“五十文一个。”支摊子的老伯笑眯眯地说,“不二价。”

祝凌在永宁城也是买过一些摊子上的东西的,她记得面人的价格好像没这么贵“这价格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问话的少年郎生得清俊,又脸上带笑,被问了很多次的老伯也不觉得麻烦,而是细细解释道“我这面人的面是上好的面,面里还掺了香料,放屋里能留香好几日。小公子不妨细看,这手艺是不是比别家都好”

祝凌细细端详了一番,发现这老伯确实所言不虚,人物和动物都做得精细,颜色造型都好看,尤其是眼睛,更是有神韵,确实值这个价。

祝凌本就不差钱,问一句也是习惯使然,想到那日送别她时眼睛红得像个兔子的阿英,不由笑道“那老伯您给我捏个小姑娘,脸圆圆的,眼睛黑白分明,头上扎一对金铃铛。”

她指了指木板角落那根棍子上的面人“和那个有几分像,唔怀里再抱个小兔子吧。”

“好嘞。”那老伯笑着应了一声,因为他收的贵,即使他手艺好也有不少人舍不得买,毕竟这东西不实用,买来只是哄小孩开心,所以大多数人只是围着看看罢了,“保证和您要求的一模一样”

老伯捏面人的时候,祝凌沉思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回书院后有可能面对的一切,又忍不住开口“您再帮我捏个小人,要宽袍大袖、素色衣衫”

既然捏了阿英和老师,那其他人也不能落下,祝凌还指望着其他先生帮忙挡一挡呢,随后又要了好几个小面人,喜得那老伯眉开眼笑。

小圆球在意识空间里发出疑问你买那么多面人干什么

祝凌认真地回复它“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噫小圆球故作害怕,你好狡猾哦

萧慎因为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