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了一句话后,马上就挂了电话,骆飞拿着手机怔怔出神。
许久,骆飞脸色苍白地坐了下来,脸上出现了挣扎的神色,神色不停变幻着,仿佛在做着什么难以抉择的决定。
刚刚,那个神秘人告诉他,厅里的人不知道查到了什么,往某个方向去了,这让骆飞感到无比恐惧,因为他很清楚,那个方向正是他之前安排赵晓阳逃的方向。
赵晓阳啊赵晓阳,你个混账东西,你昨晚为什么不走骆飞呢喃着,他有预感,厅里的人绝对是查到了线索,所以直奔赵晓阳藏的方向去了。
难道说,他得启动第二预案吗
一想到第二预案,骆飞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赵晓阳也是他的亲人,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愿意那样做,但他却非要自个作死,把情况搞到这个地步。
真的要那样做吗骆飞痛苦地闭上了眼,心里剧烈挣扎着。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骆飞缓缓睁开眼睛,拿出那部装着不记名电话卡的手机,骆飞给对方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骆飞压着嗓子,神色痛苦道,“执行第二套预案吧。”
“啊”对面的人明显吃了一惊,道,“骆書记,明天晚上的船已经联系好了,您确定要执行第二套预案”
“等到明晚,可能就来不及了。”骆飞喃喃道,“厅里的人往你们那个方向去了,应该是已经查到了什么线索,你们现在藏身的地方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那我们现在马上转移,只要坚持到明晚就行了。”对方说道。
“那如果你们坚持不到明晚就被抓了呢”骆飞反问。
“这”对方一下不知道说啥。
沉默了片刻,对方道,“骆書记,他可是您的小舅子,真要执行第二套预案的话,您可得考虑清楚了,到时候别做了以后又后悔,您又怪到我们头上。”
“不会的。”骆飞低声道。
听到骆飞的话,对面的人没再说啥,之前骆飞虽然跟他们详细交代了计划,也包括所谓的第二套预案,但男子并没太放在心上,赵晓阳可是骆飞的小舅子,骆飞难不成还能真要了对方的命只是这会听到骆飞的决定,男子也忍不住从心里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太狠了,真的是太狠了,干到了骆飞这层次,果真是冷血无情,眼里只有自己头上的那顶帽子。
“骆書记,那我可就真的按您说的去做了”对方不太确定地又问了一句。
“嗯。”骆飞回应着,声音几乎都快听不到,可见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有多么痛苦,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骆飞也不想这样做,但他现在不敢再冒半点风险,事情搞成这样,只能怪赵晓阳自己作死。
电话那头的人迟疑了片刻,又委婉地劝了一句,“骆書记,要不再观望观望,也许厅里的人没那么快查到我们这边,毕竟一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现在到明晚也就30几个小时,而且我们藏的这个地方很隐蔽。”
“隐蔽那是你自己认为的,你知道现在的技术手段有多先进吗”骆飞撇撇嘴,“厅里的人能这么快追踪到你们的方向,已经说明了一切。”
听着骆飞的话,对面的人道,“骆書记,如果您真的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们照做就是了。”
“嗯。”骆飞漠然点头,“就这样吧。”
挂掉电话,骆飞收起手机,呆呆地坐着,想到老婆赵晓兰,骆飞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但现在,他真的承担不起任何一丁点风险了。
江州宾馆。
陈正刚正在听取相关办案人员的汇报,这时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陈正刚示意手下的办案人员暂停,起身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电话是厅里的一把手林清平打过来,陈正刚接起电话就开玩笑道,“林厅,早上我起来就听到有喜鹊儿叫,不会是你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吧”,
“老骆,晓阳肯定不是那样想的,他不愿意出去确实是因为外面人生地不熟,他也不懂得外面的语言,再加上这次太仓促了,事先没有任何准备,所以他有顾虑。”赵晓兰替弟弟解释道。
“都到这份上了,还有啥顾虑能出去比啥都好,我看他就是脑子进水了,到现在都分不清轻重缓急。”骆飞又急又怒。
赵晓兰听着骆飞的话,知道对方这会在气头上,也不敢多反驳,主动走去给骆飞倒了一杯水,然后道,“老骆,你也别急,就算厅里的人在追查晓阳的下落,他们也不一定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让晓阳赶紧出去就行了吗,这次我一定会让他出去的。”
“晚了,现在不是他想不想出去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出去的问题,今晚已经没船了。”骆飞怒道。
“今晚没有,那就明晚再走,不行就多等两天,应该没事的,你也别自个吓自己。”赵晓兰安慰道,她这话其实也是对自己的宽慰,此时的她,心里同样有些慌。
“谁知道明晚有没有船。”骆飞越说越来气,“本来这次时间是严格计算好的,船也是提前安排好的,结果这混账给我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