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吃醋 我分内之事,不劳烦三郎……(2 / 4)

离后找由头离去了。

开宴前,谢泠舟叫了兰香问起方才之事,兰香将裴三郎问崔寄梦说的话如实道来,青年听闻,骤然紧眉,竟不敢继续往下听,喉咙像梗了一块冰,声音微哑“表妹是如何说的”

兰香忙把后续一一告知,悄然抬眼看一眼,见这位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公子眼底忧色如浓雾散去,暗道真是开了眼了。

不一会开宴了,众人觥筹交错,谢泠舟坐在崔寄梦对面,朝她举杯。

她长大了,也是时候嫁给他了。

长公主看着儿子毫不掩饰的目光,轻轻啧了声,转向崔寄梦“寄梦这孩子离京三年,已长成了大姑娘,琴艺想必也更出神入化了,三年前本宫还记得你一曲高山流水奏得极妙,想了很久呢。”

崔寄梦起身行礼“得蒙殿下赏识,今日是殿下千秋宴,民女愿为殿下抚琴一曲,只求殿下不要嫌弃民女琴艺拙劣。”

长公主玩味笑了笑,“你的音律是你表兄教的,不如你们二人合奏一曲如何,让我们瞧瞧如今是谁更胜一筹”

前来赴宴的大多知道他们有婚约,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连声附和。

谢泠舟莞尔起身,朝崔寄梦一揖“望表妹不吝赐教。”

大殿正中摆上了两架古琴,两人并肩而坐。无需谦让,谢泠舟先拨动琴弦,开了个头,从前他们合奏时便是如此,开指平和的那一段由谢泠舟来,而到了琴音渐急时,则换崔寄梦来。

琴声如流水缓缓淌出,熟悉的琴音叫崔寄梦的陌生感和紧张少了稍许,宛若回到当年在沉水院松树下的琴台前。

那时表兄还是个不爱笑的少年郎,她尚是垂髫少女,会在奏完一段后小心抬眼看他神色,若他无甚表情,说明这段弹得不大好,若他眉头微蹙,反而是在认可。

奏完一段后,崔寄梦还是习惯性侧首看向他,见他眼里带着笑,一时竟不知这是在笑她琴艺大不如前,还是在赞许

指尖不由停了下来,好在谢泠舟及时接上了。她匆匆别过脸,意识到自己竟当众失神,脸颊又开始微热。

这一幕落在殿中众人眼里,便是眉目传情,斜对面的裴三郎定定看着那对神仙眷侣,涩然端起酒杯,仰面饮了个干净。

这一曲奏完,过去那三年被压得很短、很短,崔寄梦坐回席间时,见他对自己遥遥一颔首,心跳又如雨点击打心弦。

宫宴散场后夜色已深,谢泠舟同崔将军一家一道往宫门口走去,他特地放慢了步子,和落在后头的崔寄梦并肩。

行走间两人袖摆微微摆动,不时擦在一起,他趁机伸手勾了勾她手心,顾及周遭有人,很快又收回手。

崔寄梦被吓到了,倏然收回手,谢泠舟稍稍侧首,用仅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摄山的花开得极好,表妹可愿赏脸与我一道去赏景”

从前他们就偶尔回去摄山游玩,有时赏景、有时抚琴,偶尔她也会去上柱香,昔日回忆被勾起,崔寄梦轻轻点头。

次日一早,谢泠舟便来崔府接她,崔寄梦想带上采月,但崔将军笑道“有你表兄还不够么”

崔寄梦只好和谢泠舟单独出行,在马车上,两人面面相觑,她假装掀开车帘望着外头以掩饰尴尬,谢泠舟任她去了,好在很快便到了,他照例扶她下马车。

察觉到放在手心的手瑟缩了下,谢泠舟握住她的手,稍显失落“三年未见,表妹又生分了。”

他一这般说,崔寄梦只得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相携着往山上走。

谢泠舟并未心急,怕她不自在便松开了,走到一处凉亭里,忽问“三年前临别时,我交代表妹的事,表妹可有荒废”

往昔当他小徒弟的习惯使然,崔寄梦站直身子,郑重历数来“我每日都认真练琴、习字,会按时给表兄写信。”

说完征求地看他,谢泠舟满意颔首,转身与她面对面“那,可有认真想我”

崔寄梦被他这突兀的一问红了脸,“想”这个字眼在年少懵懂时会被认为是思念,而到了十七八岁再提,他们又有婚约,就自然而然得与情爱沾边。

她目光开始乱飘,飘到天际,飘到树上,就是不敢落在他面上,许久才极小声应道“有想的”

“那我便放心了。”

谢泠舟知她姑娘家面皮薄,得慢慢适应,不敢离得太近,有这样一句话也足以慰藉他昨日因裴三郎而生的不悦和不安。

“这三年,我也一直在想表妹。”

崔寄梦不由得好奇,伸出触角怯声问道“表兄想我什么了”

谢泠舟垂目含笑看着她“想和表妹一起练琴的事,想表妹喂我吃点心的事,还有当初你在我脸上涂脂抹粉的事,以及你在背后与人说我是冰垛子的事。”

崔寄梦被他说得无地自容,长睫心虚地轻颤,俄而恼羞成怒咕哝道“表兄还好意思提起,当初你把我的发髻梳成那样,害我受尽了嘲笑,我不过以牙还牙表兄口口声声说想我,可想的净是我的糗事,这算哪门子想我”

她一开始唠叨,就有了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