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再说,夫妻尚会反目成仇呢,兄妹亲情却坚不可摧,能和二表兄做兄妹,我很高兴。”
谢泠屿亦道“表妹说得在理,我心性不成熟,做不了称职的未婚夫,但若做个兄长,倒是勉强够格。”
二人目前的关系,多说反倒尴尬,崔寄梦深深朝他福身,而后往回走。
穿过一处回廊转角,忽地被一只手往边上一扯,崔寄梦刚要叫出声,嘴就被轻轻捂住了“这是前院,表妹要是出声,你我可就名声不保了。”
熟悉的声音叫她既安心又紧张,任由他牵着往一处偏厅里去了,刚进去,就被重重压在墙上。
谢泠舟紧紧贴着她,在上方幽声淡语“表妹博学,可否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夫妻之间尚且会反目成仇,兄妹亲情坚不可摧”
崔寄梦没想到他竟听着了,额头抵在他肩头老实认错“我那是为宽慰二表兄,缓解关系,不敢有别的意思。”
“我看你敢得很。”
谢泠舟搂紧她腰肢,将她压向自己“一个义兄还不够,还要再来一个。”
崔寄梦原本心中坦荡,但他一提起义兄,她又为骗了他而心虚。
她迟疑须臾,主动伸手揽住他的腰肢,圈紧了,忍着羞赧哄他“再来千万个义兄,郎君也只有你一个。”
一句话说得她脸都涨红了,好在这是在暗处。被她搂紧的人收紧了手,顿了顿,话里带着笑“从前怎未发觉,你这般油嘴滑舌。”
见他被自己哄好了,黑暗中,崔寄梦再接再厉,大着胆子,踮起脚尖凑上去。
舌面在他唇角的创口轻轻舔舐,只一下便离开了,附耳轻声问他“滑么”
刚问完,还未等大表兄回应,崔寄梦自己先感到莫大的羞赧,明知他看不见,她还是背过身去懊丧地捂住脸。
她方才是叫艳鬼迷了心窍么竟会做出那样的举动还说了那种话
身后人轻轻笑了,笑得极为克制,仿佛特地在照顾她颜面。
可这在崔寄梦听来便是在嘲笑,她无颜面对他,恼羞成怒出了偏厅。
谢泠舟没有追上去,指腹轻触嘴角的创口。这人当真是只猫妖,幸亏她跑得快,否则只怕他真会忍不住。
就在此处,镇压住。
他收敛绮思,无奈地摇了摇头,亦神色如常提步往回走。
日若白云苍狗,一个月一溜烟就过去了,转瞬间入了十一月,天彻底冷了下来,出府的时候也越来越少。
自上次重逢后,崔寄梦一直未再收到关于阿辞的消息,她不由坐立难安。
天寒地冻的,她一个女子只身在外行走,要历经多少艰难
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她,只能在闺阁里提心吊胆。
崔寄梦暗忖,下次若还能见到阿辞,定要问问她究竟有何难处,若大表兄能帮得上忙,说不定她的处境会好些。
为便于让阿辞需要时有法子联络她,崔寄梦不时都会派采月出府一趟,数日后,竟真的收到了阿辞的传信。
这日采月急匆匆从外头回来,拿着一张条子塞给崔寄梦。
崔寄梦失笑,阿辞虽从男子变成了女子,歪七扭八的字迹却没变,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换了个歪法。
她在信上说三日后,让崔寄梦在城东一处酒楼内等她,有要事要告知,末尾还说她一切安好,让她不必慌张。
崔寄梦长舒一口气,正好大表兄这几日忙,不必担心被他逮着了闹误会。
三日后,她披上厚厚的狐裘,又揣了不少银钱,以会友为由出了府。
她早早来到酒楼的雅间里,阿辞已在等着了,依旧是一身利落的男装,见到她进来时,冷漠的眉眼变得柔和。
崔寄梦仿佛又回到了在崔家的时候,她抿唇笑了笑,略带调侃地唤她一声“阿辞哥哥。”
她叫惯了哥哥,懒得改口,但阿辞被她这般叫,冷淡的面上闪过窘迫“来了”
崔寄梦手揣在狐裘下,坐下后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和银锭子“哥哥,天冷了你在外行走不易,我又无法照顾你,这些银钱你拿着,记得要吃饱穿暖。”
阿辞定定看着她手上那一堆银钱,神色微怔,崔老夫人去后,崔寄梦虽依旧不愁吃穿,但没了长辈依靠,养成了攒银子来图安心的习惯。
目光落入干净诚挚的眸中,她涩声问“阿梦,你在谢家过得可好”
崔寄梦以为阿辞是担心她日子不易要推辞,把银子往前推了推,笑道“外祖家中众人对我很好,这些银钱你收下吧,不必担心我,我表兄可是个腰缠万贯的人,我没了银子再找他要就是了。”
她说这话时倒像是个被宠着捧着的孩子,阿辞会心笑了笑。
来京已有近两月,她曾暗中留意过崔寄梦消息,得知她与谢家二郎因八字不合的事,不免替她担忧“你说的那位表兄是谢家二郎吧”
崔寄梦竟被她问住了,略赧然道“两位表兄都对我多有照顾,对了哥哥,我大表兄在朝为官,说不定能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