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
幽冷的目光扫过云鹰脖颈,少年只觉得颈上一凉,捂着脖子退了出去。
茶室内再度恢复宁静。
“哄骗”这两个字眼从舌尖碾过,有了些暧昧的意味,谢泠舟兀自轻笑。
他将袖中的纸张掏出,逐字逐句念过去,想起今日在道观扶住她时手上比梦里更盈盈一握的腰肢,眸色愈深。
她暂时读不懂也无妨。
总有一日,他会身体力行,一点一点,一遍一遍地教会她,让她烂熟于心。
片刻后,他去了对街的琴馆。
赵疏知道他带着崔寄梦出去办事了,莞尔道“小徒儿的事情可办成了”
谢泠舟垂睫,眼底有笑意“未做成,不过也是迟早的事。”
少倾,又道“来找你是有事相托。”
赵疏欣然答应。
谢泠舟迟疑须臾“上次听你说乐馆里有位乐伶是你的人,曾被舍弟救过,此人可还在你手下”
“子言说的是茹月吧。”赵疏笑了,“她是我捡到的孤儿,虽心细,但还是孩子心性,平时我只让她游走在权贵间打听些琐事,若太复杂的事,只怕力有不逮。”
“不复杂。”谢泠舟很笃定,“并且她会心甘情愿去做。”
黄昏夕照,谢泠屿回到家中。
先去了王氏院里,父亲依旧没回来,他听到母亲在房里哭。
“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话的是王氏的陪嫁老嬷嬷。
王氏哀哀道“我一直知道他心里有人,可没想到,他喜欢的竟然是她,就连和我欢好时,也喊着她的名字。”
嬷嬷问王氏“是哪家妇人,老奴带人去教训教训那不知廉耻的女子”
王氏“嬷嬷,没用的,她死了。”
嬷嬷语气松懈下来“既然是死人,也做不了什么妖,横竖这个家的主子是小姐,就放宽心吧,当初老奴就劝过您,您说不介意姑爷心里有人,让老奴想办法。”
“是我固执,但我可以接受他喜欢别人,唯独不能是哎”王氏哀叹一声,无力地跺脚,“可是嬷嬷她阴魂不散就罢了,不仅勾引我丈夫,还要抢走我的儿子,让这个家变成他们的”
母亲的哭声越来越哀怨,谢泠屿眉头紧锁出了二房,来到城西酒楼买醉。
如今母亲定不会愿意表妹嫁入二房。虽说他喜欢表妹,但和她成婚意味着他沦为父亲弥补遗憾的工具。
这对他们母子不公平。
可为何他偏偏会喜欢表妹莫非真是见色起意,喜欢出淤泥而不染的温柔女子谢泠屿又灌了一壶酒。
从酒楼出来后,经过一处深巷。
巷子里传来女子呼救声,谢泠屿闻声而去,见有个醉汉正欺负一个弱女子,他出手相救,将醉汉一拳打倒,醉汉求饶着跑了。
他也无心去追,转身往回走,袖摆却被人拉住了“谢公子,真的是你”
他皱着眉回头“茹月”
茹月受了伤,挣扎过程中崴了脚,谢泠屿问她为何独自在夜里出行。茹月心有余悸,“我家就在附近巷子里,本以为就出来一会,谁知却幸亏有公子相救。”
说着她朝谢泠屿诚挚行礼道谢。
端庄行礼的模样似曾相识,谢泠屿别开眼“走吧,我送你一程。”
到了茹月居住的巷子里,谢泠屿道别后就要走,被叫住了“公子大恩,茹月无以为报,您进来喝杯茶水吧。”
谢泠屿本来想拒绝,但看着这张楚楚可怜的妩媚脸庞,一时怔忪,他才发现,今天茹月穿了身月白色裙衫,她身形和表妹相似,光看背影竟有几分相像。
于是他将拒绝咽回去,进了门。
茹月倒了茶水,又端来一盘点心“这是茹月亲手做的点心,公子尝尝”
她俯下身,将盘子递过去,腕子却忽然被大力捉住了,谢泠屿将她扯到跟前,死死盯着她,却什么也没说。
日思夜想的公子正凝视着自己,茹月头也不敢抬,更舍不得推开。
烛光下,少女面颊绯红,羞怯的模样和表妹有几分相像。
谢泠屿蹙起眉,将人又往身前拉近了些,低头定定看她。
茹月只觉他眼神很熟悉,乐馆里的男客便是这样看她的,但不同的是,她厌恶那些男客,但被他这样看着时却会悸动。
主子说过这次只是先引诱试探,看看谢公子对他那位未婚妻是否用情至深,嘱咐她点到为止,别用迷情香。
可她没点香,甚至没开始引诱,谢公子就先拉住她的手,茹月只觉心里堆积多日的憋闷消散了大半。
也许谢公子不是非那位姑娘不可。
他应当只是喜欢她们这一类的女子,若是这样,他真想要,她岂会不应。
茹月红了脸,心怦怦乱跳“公子喝醉了,我去给您煮解酒茶。”
“别走。”谢泠屿将她拉近了些,低下头,嘴唇只差一指宽的距离,并且还在不断凑近,星眸微微眯了起来,迷离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