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气得不轻。他家里有事,爹娘不帮衬,欺负起秀娘个个都是把好手。
秀娘不过是没生个男孩。再说他和秀娘都年轻,今年没有,明年会有。明年没有,后年也能有。
除了还没生男孩这点,秀娘哪里做的不好秀娘知道疼他,自己的爹娘就是大蚊子,只想着吸他的血。
“行了,气什么呢。”秀娘扯住秋生的衣袖,“还喝水不我给你倒一碗”
“不喝。”秋生一转头,看先花旗,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好意思道,“让你看笑话了。”
“没吃饱再去屋里吃点。我看着春花。”花旗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多说。
西觉看着秋生和秀娘进屋后,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人类真是难懂。”
自然的法则以强者为尊,妖怪们信奉这一法则。
按照人类的方式评判,秋生和秀娘怎么都比他的大哥大嫂强。为什么秋生娘却更偏重夏生一家
“要是我们能懂人类,那我们就不是妖怪了。”花旗小声地跟了一句。他没去云灵山前,在人类中混迹了一百年,也从来没弄懂过人类。
兜明送完小丛,见秀娘家院子门锁着,他回了自己家。果然在院子里见到了秋生和秀娘。
“秋生叔,我要赶大牛牛翻地。”
秋生从身上摸出钥匙,带着兜明回了前面。
花旗刚问了秀娘一句晚上想吃什么,听着一阵喊叫声传进院子,“快跑快跑快回家。”
这声音是坨坨的。
坨坨抱着云善跑进院子,梁树叶跟在后面快速关上院门。
“谁追你们呢”秀娘问向抵在门边的两小子。
坨坨回道,“大毛追我们。”
话音落下,响起拍门声,大毛在院子外喊,“坨坨树叶让我进去啊”
“咋把大毛关在外面了”花旗问坨坨。
“婉娘给我们包子吃。我和树叶都吃了一个。婉娘还给了一小篮子让拿回来。”坨坨说,“树叶说了,不能拿人家东西。我两就跑回来了。大毛拎着篮子一直在后面追。”
“大毛都追到家了,得收下。”秀娘笑着把两个孩子拨到一边,打开院门。
大毛准备拍门的手打在秀娘的胸上,他立马缩回手喊道,“姑姑。”
“大毛进来。”秀娘接过大毛的篮子,笑着问,“是不是韭菜鸡蛋包子你娘这个馅掐得最好。”
大毛老实地点头,越过秀娘,跑到坨坨和梁树叶面前,抓着坨坨的红衣服,“坨坨,别跑了。”
花旗在云善身上扫了两眼,“云善的鞋呢”
听到花旗的话,大家齐齐地望向云善的脚。
一只小脚上穿着红色鞋子,另一只小脚上只剩下绿色袜子,还是拖拉着挂在脚上的。
花旗眯起眼睛,怀疑地看向小人参精。云善今天穿的是蛇头鞋,才出去转悠一圈,就少了一只。他十分怀疑小人参精故意把蛇头鞋丢掉。
坨坨也傻了眼,他可没注意到云善什么时候踢掉了小鞋子。
对上花旗不信任的眼神,坨坨知道,花旗一定是算在他头上了。
这叫什么事臭黑蛇只会欺负他
“快出去找找。沿着去和回来的路上好好找找。一只鞋子凑不成一双,也没人要。一准还能找到。”秀娘接过云善,撵着三个小的找鞋去。
“哟。”秀娘笑道,“坨坨跑回来跑得一脑门子汗,咱们云善怎么也一脑门汗你也跟着坨坨哥哥跑了”
云善听见自己的名字,又看见花旗在一旁,高兴地笑起来,露出两排没牙的小牙床。“呀”脑门湿湿地往秀娘怀里拱。
出去玩了一趟,他饿了。
坨坨和梁树叶、大毛沿着路来回找了两圈,怎么都没找到云善的小鞋。
坨坨顶着花旗吃妖的眼神,在云善吃奶时,将他另一只小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赶紧蹿出院子外。
云善后知后觉地翘翘小脚,奶也不吃了,要伸头看自己的脚。
秀娘摸摸他的小脚,哄道,“云善接着吃。一会儿你坨坨哥哥就能把鞋子找回来了。鞋子找回来,咱们的小脚就不用光着了。”
她转头问花旗,“云善是不是穿多了,袜子都潮乎乎的。”
“不多吧”背过身的花旗不确定地说,“给他穿的和春花一样。”
秀娘扒开云善的衣裳看了看,穿的确实不算多。她纳闷了,云善怎么脑门、脚上都是汗
“坨坨,你把云善的另一只鞋拿来做什么”梁树叶一边跟着坨坨跑,一边好奇地问。
“这鞋子我瞧一眼就记住了。不用拿来照着。”大毛自信地说。绣黑蛇的鞋子,他可是第一回儿见,整个村子应该找不出第二双。
“一会儿就知道了。咱们找兜明去。”
三个小子跑到田里,听见兜明正破口大骂,“一天到晚又吃又拉,也干不了什么活。养你有什么用买你还花了九两银子,你值九两银子吗”
兜明面前是被骂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