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普米蹦的眼里,进步党的游击队才是心腹大患。
在这方面木那多跟普米蹦完全没在一个频率上,在木那多看来那些游击队就是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心腹大患。
现在他农突然死了,正是国王抢夺兵权的机会,就算这次派人跟自己接触,也是为了挑动军方内斗,最终坐收渔利。
在这方面,木那多也吃了信息差的亏。
他并不知道,普米蹦真正害怕的并不是游击队,而是在背后策动的杜飞。
虽然杜飞之前曾向布石承诺,不染指暹罗一寸土地,但普米蹦不知道啊
这位陛下最害怕的是进步党的游击队只是先头部队,如果放任不管,西北的黎援朝,在南边的杜飞,就会南北夹击。
到时候马来一定会跟着扑上来咬一口,那可就成了墙倒众人推了。
但普米蹦还是太急了,他让人提前来找木那多,目的是为了警告对方不要学他农。
但木那多跟他农压根儿不是一种性格。
木那多的胆子没那么大,知道他农是被王室干掉的,令他的心里一阵阵发寒。
他刚才亲眼看见了他农临死的惨状,眼睛里还残存着那种痛苦绝望的眼神。
早在当年,王室与军方有过约定,王室不能对军方的高层使用降神术,否则军方将使用最激烈的手段进行无差别报复。
自从1932年开始,双方一直恪守这个约定当,没想到普米蹦竟公然违背了。
木那多在害怕之外,也有一瞬间产生了杀意。
他再怎么说也是玩枪杆子出身,只不过这杀意并不是因为他农,而是危及到了他自身。
普米蹦这次打破了惯例,军方的高层将失去安全保障。
面对那种阴邪的降神术,这些高层大多是普通人,根本没法躲避。
而军中的高手长于正面搏杀,虽然不惧这种术法,却也很难防备。
现在怎么办
木那多面临抉择,是接受普米蹦抛来的橄榄枝,获得更大的权利,还是揭穿国王,坚守那个约定。
前者会获得权力,却会默认国王违背约定的行为,意味着将来普米蹦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
后者则会彻底打破现有的局面,引爆军方与王室之间的冲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国王的特使微笑着递上了一张纸条。
木那多一看,瞬间瞳孔收缩,心跳加速。
那是一张一百万美元的不记名存单票据,木那多对这种存单十分熟悉,是他经常光顾的一家瑞士银行。
那位特使不急不缓道“将军阁下,陛下说了,事成之后还有一张一样的。”
要说木那多有什么弱点,那一定是贪财。
权力、美女,木那多都不怎么在意,只对金钱拥有近乎病态的欲望。
这本身并不是什么秘密,普米蹦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关键时候直接出了王炸。
木那多伸手拿到存单,心里一惊做出了决定,此时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这一百万美元才是真的。
“阁下回去请转达我对国王陛下的敬意。”木那多将存单收好,笑眯眯道“一切将如他所愿。”
那名特使的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轻蔑,对于木那多的表现从心里瞧不起。
但也只是一瞬,就被他掩饰过去,颔首道“将军阁下放心,我会把您得敬意悉数带到。”
达成协议,这名特使并没有再说什么,具体怎么做不需要他教木那多。
直至这人走后,木那多脸上的笑容收敛下去,伸手从兜里掏出那张百万美元的存单,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的确是贪财,但也不至于为了一百万美元就不管不顾的。
即使事成之后再翻倍,也不过是两百万美元。
他刚才那种表现,何尝不是一种保护色,一个贪财如命的蠢货。
再就是,两百万美元,即便对普米蹦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对方既然能拿出来,就是一种决心。
如果他再不接受,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普米蹦连他农都杀了,可见下了多大的决心和筹码,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卡在他这里。
木那多叹一口气,把这张存单收好,转而打起精神。
既然收了钱就要办事,立即组织自己的人手,准备控制曼谷。
同时包围他农的老巢速卡军营。
木那多知道,他必须要快,趁对方没从他农死亡中回过神来抢先控制大局。
他农的势力远比他强大,即使他农死了,下面派系分裂,分裂出的派系依然会比他强。
况且以普米蹦的手段,不可能只在他身上下注,肯定还有其他人选。
如果太慢了,让人占了先,才是最坏的结果。
另一头,速卡军营内,英那度已经发现有人在暗中盯着他。
好在他第一时间做出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