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起步太晚,目前还没有到厚积薄发的程度。”
“官学的推广需要不断地持之以恒,只有国朝的基础学面上去了,这些东西才能够应运而生。”
朱由检对众人说着,洪承畴心领神会,他很清楚朱由检是在一点点的将主要权力过渡给他们,让他们成为大明天子真正的内阁,而非以前那样,做士大夫的内阁。
不过,他们几人哪怕能撑二三十年,但他们走了之后,后面还有没有能撑起来的人,这却十分难说。
“走吧,再继续逛逛”
看休息的差不多了,朱由检也起身带着诸臣继续宅军备院内游走,直到申时,众人才搭上了门头沟的火车,在酉时前赶回了京城。
好不容易回到齐王府,坐在空荡荡的承运殿上,朱由检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太多事情可以继续做。
河中地区的疆域收复,西西伯利亚的疆域收复,这些只需要按部就班就可以,再也不用他劳心费力。
旱情还有三年就能结束,除了明年会更为严重,剩下的两年都会渐渐变轻,直至消失。
他穿越以来所面对的强敌,一个个的无声倒下,即便压在他头顶的士绅,也在三个月的“废奴运动”中纷纷倒台。
士绅的倒下,在旁人看来十分不可思议,但对于朱由检来说,他为了这三个月,花费的时间是整整二十年。
从一开始被士绅用南方税收绑架而不得不对淮北大饥做出妥协,再到东林党和浙党党争,然后阉党上台,东林党被重创,再到阉党被废
这一件件事情,都只是为了从士绅手中夺得钱袋子,或者编制一个个新的钱袋子。
当大明不再需要在财政上对士绅妥协时,士绅的倒台也就可以预见了。
政治没有什么挥斥方遒的意气风发,没有什么今日他打脸,明日我复仇的戏码。
政治很单调,谁能赢,取决的不是谁人多,而是谁更能苟,更能在一件件小事之中取胜。
小事积攒为大势,势头到了,那政敌就垮了,如洪水决堤般,不可收拾。
或许后世人会觉得,士绅只是因为他朱由检的一句话,便被轻飘飘的击垮了。
可后世人看不到他从泰昌元年到天启二十年这中间做的准备。
现在事情快结束了,后继者也被选出,朱慈燃坐在那把椅子上,大明还可再旺五十年。
只是不知道,五十年后,是否还有人会记得他,五十年后的这齐王府,是否还能如这些年一样,人来人往
想到此处,朱由检站了起来,他俯看承运殿,虽然上面空无一人,但朱由检却觉得自己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物。
方从哲、孙如游、叶向高、星、刘一燝、朱国祚、沉潅、努尔哈赤、黄台吉、戚金、秦邦屏、秦邦翰
这群人一个个都离开了,没人再能与他为敌,也没能再与他把酒言欢
“不对,或许还有一个人”
朱由检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自己在离开大明前,还需要再见一见他。
他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带着这抹笑意,他走出了承运殿,身影渐渐模湖
“刨”
一声木头炮制的声音响起,隔着数千里的朱由校似乎若有所感的抬起了头。
“是累了吗,万岁”
站在一侧的刘若愚递上了绸缎,朱由校接过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不由笑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有些难受,不过现在好多了。”
放下刨子,朱由校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那群当年威胁我的士绅,眼下都被弟弟惩办了。”
“你说,我应该赏赐些什么给弟弟”他笑着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嗓子。
面对询问,刘若愚毕恭毕敬的作揖“奴婢以为,不如再亲手弄一套家具,送去齐国西京城。”
“虽说礼物不贵,但礼轻情意重。”
“好”朱由校眼前一亮,不由笑道“也对,弟弟若是日后去了齐国,没了我亲手做的家具,必然住不习惯。”
说着说着,朱由校又笑道“不过眼下轮船都出来了,弟弟想要往返齐国和大明,也不过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罢了。”
“西京城住不习惯才好,那样他便会回来住了。”
“我听说近来齐王府又有两个妃嫔害喜,你说弟弟天天这么操劳”
刘若愚没有开口,可即便如此,朱由校依旧兴致勃勃的说着自己所知道,近来关于朱由检的所有事情。
他就这样说着,直到乾清宫内摆钟响起了午夜的钟声,他才慢慢停下,随后殿内便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朱由校脸上没了笑意,只剩下了平静,以及眉头的那一点哀愁。
“是啊士绅也清理了,那接下来呢”
朱由校似乎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但他本能的不愿承认,甚至不愿去想。
他突然没了兴致,起身走到了乾清宫前,看着夜里的乾清宫宫道发愣。
尽管这里和北京的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