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下意识地跟着人群退了几步。抿着嘴,望向凯旋的大军,以及他们押送着的俘虏。
排在俘虏第一位的大主教,金边白袍已经被抓得破破烂烂,也不知道像渔网多一些,还是像拖把条多一些。垂着头,被两个战士架着,整个人都处于半昏迷状态;
排第二位的骑士,全身钢甲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格雷特一阵心疼。他虽然没有半昏迷,却是大大睁着双眼,歪着头,神情麻木,嘴角流着口水。
格雷特暗自揣度,到底是哪位惑控系的师出手,给这位丢了一记弱智术
第三位
第四位
第五位
来自光辉教廷的俘虏,和来自周边各个部族的俘虏,交替出现。格雷特努力感受着每个俘虏的力量,好奇地猜测着土着们给俘虏排序的方法
“13、13、这个好像只有11级了这个又是13会不会是伤得太重,力场强度跌落了咦这个人有点面熟”
他半闭着眼睛,向前一步,一步,又一步。前面被押过去的那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那个俘虏鼻青脸肿,垂着头,脸上一半是血一半是泥。格雷特感觉,他应该没见过这个家伙,或者至少,在这种遮掩下,应该认不出对方的身份。
所以,这种熟悉感,来源于哪里呢
他下意识地往前走。前方,押送俘虏的队伍稍稍乱了一乱,两位战士横过长矛,扬声阻拦
“不要靠近不要扰乱队伍”
“这位是神灵之子”
陪侍格雷特的白鹰战士赶紧呵斥回去。一边要驳斥对方,一边还要避免打扰格雷特那种恍忽的状态。无奈,只能快步走到格雷特前面半步,伸开胳膊,为他拦出一条通道
“是尊贵的瘟疫之主不要阻挡他的道路”
拦人的战士吓了一跳。这场大战,他们哪怕别的都不知道,也知道一位名为雷神的幼子,瘟疫之主的强者,和金鹰战士们一起,干掉了疫病少女;
这位雷神之子招来了大批的强者就是驱遣着巨大的神兽,停在他们都城上方,和他们的神灵一起出战的那些强者;
那些强者,随手召唤出光芒,召唤出火球,召唤出雷霆和死亡,白鬼和山下的战士们、巫祭们,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
“您请,您请”他们竖起长矛放开道路,躬身后退。格雷特双目半睁半闭,缓步向前。一步,一步,又一步,那个被他锁定的俘虏向后缩了一缩,再缩了一缩
“你不要过来啊”他整个人都缩到了地上,血流被面,压着嗓子惨叫
“你为什么在这里早知道,我几年前就杀掉你了那时候,杀你只要一个指头”
咦这家伙是谁听起来好像见过我,对付过我的
格雷特努力搜索了一下记忆,未果。
抬起手,挥出一个清洁术,去除对方脸上的血迹和污泥,定睛认了一认,未果。
清洁术能去除污垢,却不能医治鼻青脸肿,对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实在提高了他辨认的难度。格雷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要不要丢个治疗术呢对俘虏这样做,好像太过分了
“格雷特,怎么了”
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格雷特勐然回头,发现大师兄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自己背后,盯着那群俘虏看。格雷特挠挠头
“这个俘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等等”
他眼前一亮。走上几步,站在俘虏前方一步之遥,吸气,呼气,闭眼。再睁开眼时,童孔周围射出一轮幽光,将那个俘虏牢牢锁定在中间
“我想起来了不是我见过他是疫病少女见过”格雷特勐然转身,拉住拜尔博大师兄,另一只手笔直对准那个俘虏
“我在疫病少女的记忆里看到过他就是他,就是他把沾着天花的毯子,送给疫病少女,掀起了这场瘟疫”
“什么”拜尔博师大为震动。他做了个手势,喃喃几句,很快,金鹰战士们、女蛇们、魔法师们接二连三的飞落。
海因斯师冲在第一个,一到现场,就死死盯住了那个俘虏
“是他就是这个家伙”
这家伙身上的死气、怨恨之气,沸腾翻滚,浓得肉眼都快要能看见。在死灵系的师眼里,这家伙,简直是个活生生的无价之宝啊
“等等,等等,让我再看一下。”海因斯师身后,一位衣着笔挺华丽,哪怕远在蛮荒之地,都萦绕着一股香水味的年轻法师,缓步而出
“我来翻翻他的记忆看看他到底是谁,怎么想出这种恶毒主意的”
他随手一挥,右手中指上,一枚月光石戒指洒下朦胧光辉,罩住俘虏。团在地上的俘虏双眼极力瞪大,又忽然缩成针尖一般,片刻,嘶声惨叫
“不是我不是我是阿方索总督让我这样做的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去,就要把我交给教廷我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下属,没有后台”
“是我是我出的主意疫病少女那么强的魔神,她只差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