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
有一缕头发从耳畔掉落,在我正抬起搭乐高的手臂上颠簸。
坨宝在一旁打转来打转去,偶尔撞得我书桌上的本子掉在地上。
“啊我的指甲油到啦”她欣喜地叫唤了一声,白皙手指捏着那两瓶指甲油,自顾自嘀咕,“实物看起来比买家秀要亮哎。”
我侧头,看着她的侧脸。
那一刻,我真想和她有个家。
把快递盒扔了后,她坐在床边,下巴支在膝盖上涂脚指甲油,涂了一会儿觉得好累,让我帮她涂。
这有什么难的
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我这个想法。因为坨宝把小脑袋耷拉在我肩膀上,好奇地看着我,我嫌它烦,耸了一下肩膀。所以它跳上床,伸出舌头舔时澄月的脸,万恶的爪子搭在她的胸口。
一人一狗玩起来的时候乐得起劲,她原本踩在我膝盖上的脚在乱动间往下滑了几公分,软软的脚掌踩上了我。
忍无可忍。
我拎着坨宝的后脖子把它提起来,它挣扎无果,不高兴地唔咽一声。
我干脆利落地把它丢在门口,关上门。
一转身,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似乎在控诉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一只可怜的小狗狗。
我说“你踩到我了。”
她皱眉,不甚在意“踩到就踩到了啊,我还能把你踩死”
我伏在她身上,咬她耳朵“你踩到我弟弟了。”
于是我看着她的脸意料之内地飞上红霞。
把她抱到书桌上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
玻璃杯掉在地上,散成碎片。
那时候苗禾在楼下写作业,她说这次期末考很重要。所以我真的对妹妹有些歉意,下次再给她买乐高吧。
时澄月说她好疼好疼。
哭得真让我心疼,不过这不妨碍我在她耳畔恶劣地说“你求我我就慢一点。”
她忙不迭泪水涟涟地哀求我。
我没听。我承认我不是人。
我不介意死后下地狱,但是现在要是听了她的话,那我活着就已经在地狱里了。
她的潮湿呼吸喷薄在玻璃窗上,化开一层雾。她后来再没忍着,指甲在我后背上划得生疼。
我多年妄想与暗恋,终于在这场急促呼吸与交融汗水中得以释放。
梦想成真。
后来禁果成熟果,她越来越熟练。当我还会因为她半遮半掩的身体而脸红时,她就已经一手握住,握得紧。她眼里带着笑,和藏了很久的报复与得意,说“你求我我就帮你。”
我没求,掐着她大腿把她往后拉,只说你再不放开你就完蛋了。
那天玩得有点过分,我对苗禾的歉意又加了几分。
我真不是个合格的哥哥,如果她的期末考试成绩又垫底了的话,我会在她妈妈面前帮我这可怜妹妹说话的。
时澄月第二天早上和我说她没法起来吃饭了,让我抱她去刷牙洗脸。
嗯,这种时机要是错过的话我也太愚蠢了吧。
给她挤牙膏的时候,她套了件我的短袖,突然说我剪短碎盖很好看。
我自然听出了言下之意,我可不能把我的脑袋放心交给她,她会把它毁掉的
她想玩我的脑袋很久了,说偶尔会在学校走廊看见我,那时阳光落在我头发上,软又蓬,衬得我人很乖,像个弟弟。她觉得摸起来肯定很舒服。
很久以后我伏她身下舔,她抓我头发抓得特用力。我仰头问她我乖吗她大概是想说去死吧林一砚,但她被我舔的说不出话来,只会边流眼泪边发抖。
月光般清澈银白的水淌在我唇边。
还没人说过我乖,也没人说过我可爱。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结论的。可能是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便看谁都是那样的人。
我的时澄月,世间最可爱。
5
大学毕业那年,我们结婚了。
婚礼那天,我喝了点酒,回家的时候有点晕了。
洗澡的时候迷迷糊糊,我发现毛巾和衣服都没拿。怎么说呢,这种桥段一般不该发生在我身上。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叫她帮我拿衣服和毛巾。她拿来了,手刚探进来一点,借着醉意我拉着她往里拽。
她气急败坏,说就知道我是故意的。
我不由发笑,怪不得找毛巾和衣服要找这么久,原来是在外面纠结这个。
但是我们没有在这里玩过,我觉得应该也会有意思。
事实证明,我想的没错。
但是她好像不是。她说明天就去离婚。
我说明天周末,民政局不上班。
她说那就后天。
我说后天也不上班。
她怒气冲冲地叫嚣那大后天,大大后天
我说那不行,没这个道理。我要去把全世界的民政局都端了。
她当时掐着我的背,掐得生疼,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