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衣服。”祁嘉虞搭话。
时澄月义愤填膺地点头“对,东施效颦。”
她胳膊肘轻戳林一砚,“害得我还把你认错了呢。”
“哦呦,自己眼神不好还怪别的。”祁嘉虞调侃。
“你懂不懂严以律人,宽以待己”时澄月大声回。
林一砚拿过那瓶矮矮胖胖的香蕉牛奶递给时澄月,时澄月不甚在意地去接,仍旧侧头和祁嘉虞说话,话里话外都是路梁这人真没意思,她是打心眼里讨厌这种人。
可就算是讨厌,路梁这个名字也被她说了许多许多遍。
他垂眸,浓长睫羽像挂了承载不住的重量。
血管里的血液都要被替换成高浓度的柠檬汁,他整个人几乎要浸泡在嫉妒的酸水里。
“我很好的。”隐忍再三,他不着边际地冒出一句话。
时澄月从和祁嘉虞的对话中脱开,她扭头,愣了一下“我知道。”
手拿了一下那瓶香蕉牛奶,却没拿过来。
他依旧保持那个姿势,递给她那瓶牛奶的手指都在用力,曾经放松时呈现淡青色的经络此刻紧绷在掌背上,连指甲盖都有些发白。
青涩声线里漫出几个字“我真的很好。”
手指一松,力道也变轻。
那瓶香蕉牛奶到了时澄月的怀里,她笑了一下,也跟着重复“我说我知道的呀”
他当然是最好的。
最近,高三所有活动暂停,南楼和操场正放着运动员进行曲,高一高二的学生们下楼做操。北楼鸦雀无声。
时澄月现在已经成为了各个办公室的常客。
她有一道题不会做,拿着试卷和草稿纸去数学组办公室找廖卫峰。刚进门,就看见路梁站在廖卫峰的办公桌前,想来应该也是来问题目的。
时澄月迟疑了一下,转身准备离开。廖卫峰也是在此刻看到她,四目交错,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站在路梁旁边,脚步往侧边挪了一大步,像凭空划开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路梁问完了题目,却没走。
时澄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总不见得她不会做的题目,他也不会吧
廖卫峰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下,他声调如往常“路梁,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路梁缄默两三秒,才说好。
看着他的背影,时澄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嘴里做了个口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话。
正好被廖卫峰捕捉到。
“哎哎哎,干什么呢你。”
时澄月“我翻白眼您也要管”
廖卫峰笑了笑,没顺着她接话“哪一题不会”
时澄月把试卷摊开,指出那道题。
从廖卫峰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原本她还有一道题不会,但是廖卫峰中途接了个电话。虽然交谈时用的是方言,但时澄月听了几句,自觉这是一个要打很久很久的电话,于是和他比了个手势,无声地说自己下午再来。
廖卫峰点头。
其实每次问完廖卫峰题目都很开心。虽然代价是比跑完八百米还要累,但无形之中又解决了一种类型的题目。冲刺阶段,只要能彻彻底底地吃透一类题型都像打了一剂超强浓度的兴奋剂。
只是,她出办公室的时候,路梁就在转角处。
他靠墙,蹲在原地,试卷摊在膝盖上,低头做着题。
听见从办公室外传来的脚步声,他抬头,看见是时澄月立刻站起身。
可能蹲的有些久,他幅度有些大地捶了捶自己的腿。
像漫天风雪夜里无家可归的人,有意无意地透着点可怜。
“时澄月,”他语气苦涩,“上学期期末那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再给你道个歉。我们能不能恢复成以前那样”
从某种程度上说,如果对方于时澄月而言不过过眼云烟,那她的确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虽然她和路梁并没有扯平,对于他的恶劣行迹,她也没有以恶制恶地报复回去。但她真的不会因为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生如此长时间的气。
但对于路梁这样一遍又一遍来提醒她,她也有些小恼火。
“你已经和我道过歉了,我不接受。你道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我都不会接受的。”时澄月路过他,要走。
“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比他认识你要早,如果要以时间来下论断,我比他早得多,很多很多。”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林一砚。
时澄月不明白,路梁为什么会以为时间是判断喜欢的唯一因素。
“不是谁喜欢我喜欢了很久,我就要给他这个面子和他在一起的。我喜欢林一砚,所以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不喜欢你,甚至于此刻的我,连和你做朋友、做同学的兴趣都没有,你看不出来吗而且说真的,你喜欢我什么呀喜欢我漂亮不好意思,我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不需要你来证明的。”
她才不是什么美而不自知的笨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