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笃定,“那还真是我爸的车。”
林一砚突然有些局促,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校服,下意识想去摸衣领扣子,确保它扣得整齐,结果才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是带帽卫衣。
“爸,这么巧。”时澄月拉着林一砚走到车前。
时鸣磊“不巧,我们家还有第二位姑娘在这里上学吗”
时澄月笑着,回头看林一砚“反正我们顺路,我让我爸送你一程。”她看着时鸣磊,敲了敲车门,“爸,开门。”
时鸣磊“”
他是时澄月她爹,不是她家司机。
这是时鸣磊第一次近距离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人高,身段笔挺,五官英挺端正,纯白素净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出矜贵,一看就是老老实实五好少年的模样。
夏夜里脚崴的少年,和自家女儿一起把体育馆玻璃砸碎的少年,眼前正认真看着他,礼貌冲他问好的少年,都是同一人。
怎么说呢,暂时挑不出缺点。
时鸣磊心说不好,这把得完蛋了。
他没把内心情绪表现出来“同学你好,上车吧。”
眼睁睁看着时澄月打开车后座的门,一屁股挪到左边,然后拍拍右侧的座位“快进来。我爸空调打可低了,你冷吗”
时鸣磊“”
真好笑,这点冷都受不了
“不冷。”林一砚在她身旁坐下。
时鸣磊开始问些有的没的,林一砚答得有条不紊,说话滴水不漏又恰到好处,和他交谈也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时澄月像个游离在两人世界外的过路人,头靠着车窗,又想起刚刚那些重点班男生的对话,她不由叹气。
时鸣磊“叹什么气”
话音刚落,时澄月又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超厉害的人。”她凑林一砚近了些,“你说,我数学什么时候才能考到一百二”
林一砚想了想“小树问大树,我如何才能成长为坚韧不拔为人遮风挡雨的树呢大树说等你不再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一颗参天大树。”
像小狗晃着毛绒绒的尾巴在她心尖一扫,带起怦怦跳动的心脏。甚至于,连那和他距离极近的右耳耳廓神经都在突突跳着。
时澄月哼了一声“哄小孩呢你。”
“以前苗禾不开心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说的。”光从另一侧的车窗照进来,打在他的侧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他头靠着枕垫,眼里漾满了笑意,说话时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点懒倦。
苗禾
“可是苗禾真的是小孩。”时澄月说。
林一砚挑眉,不置可否。
时澄月突然语塞。
所以他也是真的在哄小孩。
咚咚
心跳好像剧烈了些,像无端端经历过一场淅沥细雨。
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所以自己的心才会跳得如此猛烈吗
时鸣磊觉得自己应该还没有死,他们两个凭什么可以做到旁若无人。
于是他干脆利落地降下车窗。
车开的偏快,一缕凉风溜进来,吹得林一砚头发些许凌乱。他抬手随意抓了抓头发,柔软蓬松的发梢和明晰匀称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没错一定是发型的缘故。
时澄月猝不及防地抬手,捏起他额前的头发往后抓,额头饱满,剑眉星目,眼底带着细碎的光。
为什么有刘海没刘海都这么帅
林一砚疑惑“怎么了”
“就”时澄月咽了下口水,“我看你天庭饱满,看着是个有福之人。”
林一砚不住发笑“我谢谢你。”
那个“你”字因为笑意刻意拖长上扬,笑声清浅勾人。他眼睛弯着,于是那一刻,时澄月好像进入了他漂亮的眼睛里,又在睫毛翕动间门被他藏起来。
时鸣磊面无表情地把车窗升上。
完蛋了
时鸣磊先送了林一砚回家,林一砚刚下车,门口传来一阵犬吠。
对上时澄月疑惑的眼神,林一砚解释“我家狗。”
白白胖胖的萨摩耶四肢混乱地跑出来,吐着舌头哈着气在林一砚身边转来转去。
林一砚抬手薅薅它的头“坨宝,乖。”
时澄月车窗半降,探头去看坨宝,坨宝一看见新面孔,两只山竹似的小爪子扑到窗沿上,屁股和尾巴扭得欢乐。
“坨宝为什么叫坨宝”
问到这个,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微弯“它小时候长得很土,所以我习惯叫它坨宝。”
坨宝在一旁中气十足的叫了一声。
林一砚低头看它“没在说你。”
时澄月也笑“你怎么还骗人”
“骗狗不算骗人吧。”
时澄月哦了声,心里却不住地想,砚宝。
砚宝,好像也很好听。
林一砚抬手,时澄月下意识一缩脑袋,然后看着他的手在空中迟疑一瞬,自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