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短发,她都做好了要被男生打的准备,谁知道对方空有皮囊,内里瘦弱不堪,全然处于下风。
最后是在教务处里头的黄忠实听到动静冲出来大喝一声,分开他们,罚她们一个在教务处内,一个在教务处外罚站。由于是时澄月先动的手,所以黄忠实把她留到了最后以示惩戒。
林一砚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时澄月撇过头没接“给我纸干嘛,我又没哭。”
“那你脸上流的是什么”
时澄月抿着嘴,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只倔强的王八。
眼眸中含着水光,暖黄色的路灯灯光在她漂亮的瞳眸里映成溶溶的橙光。近距离看着倒是楚楚动人,可是一开口,那点氛围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她沉默半天后,愤慨地挤出来一个字“尿。”
“”
行,一个字噎得林一砚说不出话来。
他低头,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展开,隔着一层纸巾,动作轻柔地擦着时澄月的脸颊。
温凉的指腹碰到皮肤的那一刻,时澄月条件反射往后一缩“你干嘛”
林一砚眼皮都没动一下“帮你擦尿。”
“”
“你刚刚有点凶。”
暮色晖光渐渐西落,天空带着一张被墨色晕染的大网笼盖下来,一旁的路灯像浩渺飘荡的火光。
林一砚手一顿“对不起。”
时澄月抽了下鼻子,刚准备傲娇地来一句没关系,就见自己的鼻子被捏住。
“要擤鼻涕擤吧。”林一砚说。
她没有
“我没有鼻涕啊”鼻子被捏住,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厚重的鼻音,却又怪可爱的。
闻言,林一砚松开她。
那张用过的纸被林一砚揉成一团,扬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黄主任最后怎么说”林一砚问。
时澄月摇头“他说明天再来收拾我。”
黄忠实的原话是明天再说,但是落到时澄月耳朵里,其实和收拾没什么区别。
林一砚嗯了声“行。”
行行什么
还没等她问出口,脑袋被人随便一摸,就像敷衍地薅了一下狗狗脑袋。
“回家。”
“这就回家了”
“嗯,蹲麻了,回家休息休息。”
他的身体素质好差哦。
时澄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两人沿着最旁边的路走。在朦胧月色的斜射下,两人的影子投落在地上,又在夜色拉扯之间忽近忽远,偶尔重叠。
“时澄月,你回家还会偷偷哭吗”林一砚撇过头。
“不会啊,我会和祁嘉虞打三个小时的电话,把那个姓刘的臭傻逼痛骂一顿,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时澄月没有撒谎,她发现虽然这样没什么素质,可是好痛快。
林一砚两手揣着兜,眼睫收敛,他沉默几秒,语气有些别扭“如果祁嘉虞有事的话,你可以找我。”
他也喜欢听她骂人。
第二天,时澄月刚走进教室,廖卫峰就来找她和洪万琳。
走出教室前,廖卫峰又走到路梁的桌前,敲敲桌子“你也出来。”
路梁抬起头,他心中思绪万千,最后起身跟上廖卫峰。
时澄月和他并排走着,她心生疑惑地看了路梁一眼。
廖卫峰为什么要把他叫出来
教务处里,还是聚集着和昨天差不多的几个人。
三四个老师坐在对面,洪万琳刘家凯站在一起,路梁站在中间,时澄月没正行地靠着墙。
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昨天那点委屈早就在和林一砚告别,并和祁嘉虞痛骂三小时后烟消云散了。
时澄月觉得这种类似心理战的对峙除了浪费时间就没有其他意义了。
“路梁,把昨天和我说的再和说一遍。”廖卫峰说。
昨天他去找廖卫峰了吗
路梁“刘家凯好像在和她们其中一个谈恋爱。”
洪万琳和刘家凯的身子皆是一僵。
路梁视线扫过洪万琳“好像是和洪万琳吧。”
黄忠实正要说话,路梁的眼睛最后落到时澄月身上“时澄月”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澄月抠弄着指甲,觉得自己的手好漂亮,寒假可以去偷摸做个美甲。
她随意地对上路梁的视线,有些心不在焉。
所谓行得正坐得端,反正自己没作弊也没谈恋爱,她已经开始思考中午要吃什么了。
林一砚那道数学题押的还挺对,就请他吃三食堂的饭吧。
三食堂的椒盐排条真的很好吃啊,没有一个人能逃脱椒盐排条的美味勾引。
“她好像在和十二班的一个男生谈恋爱。”路梁把话补充完整。
教务处里霎时一片寂静。
如从后脑勺遭到一计闷棍,时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