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可有可无的配角。她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可能就是那句轻描淡写的“不好意思”。
没有再次遇见时澄月之前,林一砚一直觉得这样也无所谓。
暗恋不过就是那点无人知晓的遗憾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发酵。如果能过得去,那这个名字在某个时刻就能成为风轻云淡间脱口而出的三个字。
如果过不去
过不去就过不去咯。
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
那次月考之后正值国庆,父母带他和弟弟妹妹们去了海岛玩。
难得遇上小长假,弟弟妹妹们都在沙滩上玩得不亦乐乎,只有林一砚一个人,心里全然没有玩乐的心思。
海岛别墅上有个阁楼,阁楼顶上开着天窗,但因为视野有限,所以他只能看见被横跨截断的天穹。月银星黄,酩酊晚风吹拂送来清爽咸湿的海浪气息。
夜色过浓,熏得让人迷醉。他毫无缘由地想起了她,于是心思跟着飘渺起来。
他改主意了。
其实要接近她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上次见面时,她不是已经给过自己答案了吗
既然上帝没有在给时澄月的剧本中增添上他的名字,那他就自己创造机会。
他才不要什么没用的自尊,没用的矜持,没用的高傲。他只要时澄月。
他小心翼翼又精心刻画着自己的剧本,他朝时澄月走近的每一步都那么的至关重要。
既然她只记得第一,那他也做那第一名。
人总是下意识地记得最好的东西,所以他努力做到了每一个第一。
林一砚是第一,是最好的。他希望有一天,时澄月可以记住他。
所以林一砚并不觉得符江开今天的这段怒骂声伤他自尊。
毕竟
他泰然自若地想,他从来就不是为了别人而学习的。
他是为了时澄月才要得到这个第一的。
只是,就这样被骂,这样被人毫无缘由地否定,好像也有些难过。
不过,这些难过已经随着今晚的夜风荡然无存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时澄月这么好这么好的女孩子。
他何德何能,竟能从此枯燥世间窥得如此珍宝。
叮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断了林一砚千回百转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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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今天没有给我上课哦,能不能教我一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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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图片
是一道数学大题。
林一砚正要把思路写在草稿纸上,突然发现这道题是数学解答题中的第三道大题。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几天一直在教她做题,竟然不知道何时起,时澄月已经可以开始着手第三道大题了。
他毫不吝啬地发去一条消息。
手机弹窗最上方弹出来林一砚的消息。
大骗子已经开始尝试第三道题了,时澄月,真厉害。
林一砚一定不知道,这种幼稚的鼓励小朋友的方法对十六岁的时澄月来说有多么管用。她一下子士气大增,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脸颊红了个彻底。
“还挺会说话的。”时澄月挑眉。
她想起今晚少年在朦胧夜色下与她交心,不经意间流露他不为人知的脆弱面,然后想着想着思绪漫无止境地发散开。
想起他青筋隐现的手背轻飘飘蹭过她的脸颊。
想起他打球时意气风发的少年身段,和写字转笔时骨节分明的手指。
想起他宽阔后背上随着动作而开合得明显的肩胛骨轮廓。
想起他走在她身前时挺拔的肩膀,像凭空而起的山峰,几乎能把她完全藏住。
还有他蹲在地上,仰头看半路折回的她的那个怔愣眼神。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心底都似漫起一阵即将捕住猎物的兴奋,只要看着他,她浑身起颤栗,滔天的好胜欲陡然窜起。
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圆珠笔的按钮顶着桌面,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她轻拍了一下脑袋。
不能再想了。
林一砚再发消息过来的时候,是一张写满解题思路的图片和解这道题需要用到的知识点。
月明星稀,蝉虫短暂的生命在新一季已经走到了最后,室外一片静谧,室内只有水笔摩挲卷面发出的“嚓嚓”声。
房间里的灯久久未关,一旁的手机屏幕刚暗下,又因为有新消息弹出而不断亮起。
那串大骗子备注不知道何时被换成了原名。
林一砚
和祁嘉虞、郑冉冉的备注归为一类。
林一砚,我们好像真的是朋友了。
第二天上学,时澄月一到学校就找路梁的身影。对方坐在位子上,低头写着作业,时澄月有些好奇,她粗粗一眼扫过去,仿佛是在补昨天的作业。
时澄月把书包放下,坐到路梁面前,冲他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