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砚绷着的脸松散下来,他捏了下鼻子“随手一扔罢了。”
时澄月眼里带笑,她的脸凑近林一砚“那你刚刚在那里日什么”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了。
林一砚“谁日了”
时澄月来劲了,她站起来,脸上愤愤然,脚跺地跺得震天响“日日日日日”
林一砚“”
他哪里有这样
时澄月做完这一整套动作,又蹲下来“我学的像吗”
林一砚偏过脸,不去看她“我没这样。”
哪有这么夸张。
不就是随手一丢硬币,它居然立在了地上而已,他可没有没见识成这副样子。
时澄月不置可否“阴晴圆缺都写你这张帅脸上了。”
“帅脸。”林一砚嘟囔了一声,“不是丑脸就行了。”
时澄月忍不住发笑。
这居然是重点
真是奇货可居。
时澄月看看后头电子屏上的公交到站时间,还有一分钟。
时澄月又看看他,突然凑近“这车的频率应该很高吧。”她慢悠悠地出声,“按理来说你早就走了吧,怎么现在还在这儿”
她眉眼里是灵动笑意,“怎么样,是不是有点离不开我了”
是啊。
“不是,上一辆车上人太多了,我不喜欢挤公交。”林一砚说。
哼哼,这人怎么这么娇气,连公交都不愿意挤,那要是每一辆公交都这么挤的话,他岂不是要在这里坐到第二天开校门
公交车来得准时,卷起一阵风。
时澄月起身“走不走”
林一砚站在原地,两手插着兜,脚下像生了钉子,一动也不动“你怎么来了那人瘸着条腿怎么回家跳回家爬回家看着好像挺弱的,能安全回家吗”
“”
时澄月“我把他送到公交车站了呀。”
林一砚沉默地往旁边看了下,又重新抬眼看她“一个人回家很可怜。”
他在说谁说路梁还是说他自己
就两人这么几秒钟对话的功夫,公交车门打开又关上。
司机师傅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时澄月目瞪口呆,张开双臂猛烈挥手“师傅师傅我们是要上车的呀师傅”
林一砚在位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又万分不舍得地把那枚立在地上的硬币捡起来收进口袋里,他语气淡然“别喊了,他看我们站了那么久都不上车,肯定不会停的。”
时澄月气到几近失语。
他还好意思说
既然看了那么久那就赶紧上车啊,杵在原地干什么,浪费时间
“还不是”时澄月一顿,“还不是你在那边说一个人回家很可怜。”
林一砚抬眼“脚崴了是挺可怜的,我也脚崴过。”
时澄月“我知道。”
“不过我休息了一个小时就好了,可能我的身体比较好,所以好的也快。人和人还是没什么可比性的,有些人身体素质很差劲,随便动一下就哪哪都疼,真的挺可怜的。”
时澄月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又觉得自己无话可说,最后她试探着问“你上次好像是打篮球的时候脚崴的,那你的身体素质也挺”
路灯的光折射进他眼底,林一砚眼风扫过她,回答得轻描淡写“不是,我是打篮球的时候顺便和别人打了架。”
对对对,她想起来田鑫泽说的话了。
是林一砚和别人打架的时候突然崴了脚,那时候她还惊讶林一砚这样的人居然会打架。
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问出这个问题了。
“你居然会打架”
“我不会。”
“那你是”
“他们群殴我。”
“”
时澄月深呼吸“他们为什么群殴你呢”
林一砚乖乖答“因为我篮球打得挺好的,他们可能是嫉妒我。”
“”
不想问了。
下一班车的到站时间更新了一下,显示还要五分钟。
两人沉默地坐在长椅上,时澄月悄悄瞥了眼他,想起体育课上祁嘉虞说林一砚孤孤单单坐在小卖部门口的时候,一人配一猫的景象还怪可怜的。
她静默了一会儿,终于主动发问“祁嘉虞说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
“没有。”
“她说你一个人惨兮兮地坐在小卖部门口。”
真的谢谢祁嘉虞。
如果能够再添油加醋些就更好了。
林一砚“被班主任骂了。”
时澄月好奇“我们班的第一,也就是我们班班长,那可是老廖的心头好呢,你这种年级第一应该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吧。”
“不是。”他否认,“我们班主任说我是”
他欲言又止。
时澄月看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凑近,连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你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