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篮球在篮筐上晃晃悠悠地转了一圈,最后准确无误地落入框内。
“完了,凭空冒出来个儿子,我回去想想怎么跟我妈交待。”懒散语气里透露出调侃笑意。
随着林一砚的回答,球场上更热闹了,传来比刚刚更响亮的笑声。
在篮球落地的那一瞬,他随意地朝篮球场外的位置扫了一眼。
隔着雨季潮湿的空气与攒动的人群,他们好像进行了一场长达数十秒的对视。时澄月甚至可以看见他嘴角扬起的意气风发的笑,以及因为那个不知对谁绽放的笑容而散发出的压不住的蓬勃少年气。
漂亮男孩总是值得驻足的。
所以时澄月多看了一眼。
祁嘉虞见她没跟上来,又重复“走不走啊”
时澄月回神,一把搂住祁嘉虞“走了。”
这个三分球结束后,林一砚今天的篮球时光也宣告结束。
他随手把球丢给离自己最近的男生。
“不打了”
“你们玩。”
林一砚坐在长椅一端,把刚刚脱下的卫衣快速地套上。
田鑫泽接过球后也没了再打的兴致,又抛给另一个男生,示意大家接着玩,然后跑到林一砚身边“这就打爽了”
林一砚揉了揉鼻子,整个人瑟瑟发抖“头疼,我要死了。”
田鑫泽笑“感冒了就回家休息,这场球不打是会死吗”
沉默片刻,林一砚把卫衣后头的帽子戴上,抽绳拉到最紧,只露出半张脸“是。”
他声音带着厚重的鼻音。
田鑫泽忍不住啧啧两声“你这个感冒也太严重了吧,不是说上午那场数学考试要快点做完然后睡觉的吗我看你检查到了最后一刻。”
“没检查。”
“那你那么认真地盯着试卷干什么”
林一砚怔怔看着球场,回答得有些敷衍“发呆啊。”
额头和后背的汗在夏风的吹拂下一消而散,周身的热意褪去之后就更觉得冷。他又抽了抽鼻子,想打喷嚏没打出来,索性作罢。一手拿着矿泉水瓶,另一只手捏着手机一角,重复转着。
田鑫泽看他“你不是从来不带手机来球场的吗”
林一砚不走心地哦了声“以备不时之需来着。”
不过没被需要上,有点遗憾。
时澄月到育和实验小学门口的时候放学高峰期已经过去,校门口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还在等家长的学生们。
她站在原地,也不往前走,只招招手“时澄阳这儿”
远处,一个小男生坐在原地,正和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说着话,他抬头望去,又不知道和女孩说了什么,然后摆摆手,朝着时澄月跑过去。
等时澄阳走近了,时澄月卸下书包塞进他怀里“帮姐姐拿着。”
时澄阳目瞪口呆,两手抱住书包,仰头,稚嫩脸上满是纳闷情绪“时澄月,你又不读书又不学习,每天带着那么多书来回跑是不是有毛病”
时澄月闲散地走在后头,双手环胸,一派自得的样子“姐姐的事情,你不要过问。”
时澄阳翻了个白眼,故作老成地发问“你开学考考得怎么样”
时澄月随手从时澄阳书包侧面的小口袋里抽出一根棒棒糖,剥了糖纸放在嘴边“不知道。”
“肯定又是倒数。时澄月,你说咱俩都是一个爸妈生的,你怎么就没我厉害呢,我又考了年级第一。”
时澄月不带任何情绪,敷衍地夸赞“哦,真厉害。”
时澄阳自知没趣,又说“对了,我今天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他回头,却正好和叼着棒棒糖的时澄月对上眼,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书包,“你你你你”
奈何时澄月一点儿都没搭理她弟的暴怒“我今天认识了我未来的男朋友。”
时澄阳气鼓鼓地转过头,小脸通红“时澄月你有毛病吧”
时澄月哼哼两声“是呢,家族遗传神经病,你小心一点。”
时澄月回头看了眼还坐在校门口等着家长来接送的小女孩,她的手里似乎也拿着一根同样包装的棒棒糖。
心下明了,原来是小姑娘送的棒棒糖,怪不得小气成这样。
育和实验小学到青山别墅区的路程不长,公交只要十分钟,走路就要耗费些许时间。
时鸣磊和李淑然常常忙于公司事务,出差是家常便饭,所以家里通常只有姐弟俩和一个住家保姆。
“为什么不让张叔来接我们啊”时澄阳前后各背着一个书包,走到半道上小少爷脾气发作。
“我早上刚跟你说过,他老婆预产期,这两天没法来接送你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打车”
闻言,时澄月转过身,边看着时澄阳边倒着走“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咱爸咱妈还没成为暴发户,我都是走路去学校的,哪来的钱打车。”
时鸣磊和李淑然在时澄月读小学时还只是公司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