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上道“你们拿金银求医,我医病收诊金药钱,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其中并不掺杂恩义。至于收拾沁风楼和阴南山,那跟你们无关,这是我们自己的事。”
“理是这么个理,可在我们看来,确是没有您二位就没有我们的今日。”岳红灵仰首把杯中茶一饮而尽,她是个活泛人但也认死理。谁对她有情有义,她就跟谁掏心掏肺。
菲华与察罕也将杯中茶喝了,三人落座。辛珊思提壶亲自给他们倒茶“昨晚放炮仗了吗”
“那哪有不放的”岳红灵笑说“多好的日子放放炮仗,吓走邪祟,咱们以后就都如意顺遂。”
菲华攥着杯,迟疑稍许,看向黎大夫道“您还记得坦州城沁风楼的掌柜绮月吗”
黎上眉蹙“记得。”
“昨个傍晚,她领着几个姑娘到崇州了。”菲华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绮月那个人,绯色和常姐姐的死赖她,但坦州沁风楼能顺利关门也
多亏了她。“诚南王的人摘了坦州沁风楼的牌匾离开后,楼里的暗刀并不打算依令解散楼里的姑娘。是绮月假意迎合他们,极力主张圈着姑娘们另起炉灶,然后趁着那些暗刀不防备,下毒将他们杀害。姑娘们这才得以离开。”
辛珊思小抿了一口茶“她是怕黎大夫不给她解炽情吗”
“也不是怕。”菲华道“绯色私下寻黎大夫的事,早有恩客告到她那。她没阻止,也是存了一丝念想,想看看黎大夫能不能帮绯色解了炽情。故绯色之后跟她告病,她也就顺着应了。
只她万万没想到,方来楼里不久的红妍是个笑里藏奸的主,偷听了绯色和常姐姐说话,将事直接告到了暗刀那。暗刀将常姐姐杀了,她才晓得绯色的事情败露。未免招暗刀怀疑,她只得强撑起门脸来做狠人。红妍也已经死了,跟楼里的那些暗刀死在同一晚。”
原是这般,辛珊思轻吐一气,垂目看沉在杯子底的一叶碎茶。
菲华深吸,压下心里的苦涩“昨晚上,我陪绮月喝了几杯。她醉后哭哭笑笑,话倒过来倒过去,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要早知道沁风楼和阴南山倒得这般快,她绝对会在绯色刚找上黎大夫时就出手阻止。这样,绯色就不会死了。她说我们这些人自小无父无母,只有一块长大的姐妹。她拉着我问,红妍为什么那么狠”
“都是在苦水里泡着长大的。”岳红灵仰起首,憋回眼里的晶莹“绮月在知道菲华炽情已经解了,先是笑,然后又失声大哭,哭得跟个孩子一样。”说完,她抽了下鼻看向主位,“不过我们今天来,可不是为了给绮月说好话。”
辛珊思心一动“不是来给我们拜年的”
“是来拜年的。”岳红灵也直接“但还想问问您盛冉山那是个什么打算”
桌下,辛珊思用腿杵了一下黎大夫“你们有想法”
岳红灵与妹妹对视一眼,复又看向阎夫人“不瞒你说,我们是有点想法,但这想法成不成还要看您这怎么安排。”
“你们是要在盛冉山那建客栈”黎上问。
察罕干脆“是。”
真是盼什么来什么,辛珊思转头看黎大夫。黎上弯唇,示意她应。她也不扭捏,立时冲三人点头“可以。”
喜不自禁,岳红灵没想到会这般顺利,一时间有点不知该怎么表示“我我”端茶杯站起身,保证到,“我岳红灵绝不糟践您二位的地儿。”
“行,我们等着见证。”辛珊思也站了起来,拉上黎大夫“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我们对盛冉山那的规划。”
“都规划好了”岳红灵惊喜,一口喝了茶,放下杯,跟上那两口子。菲华看着姐姐兴冲冲的样子,不禁发笑。
见着呈现在小土盘上的土城,察罕都纳罕,手指靠墙角的那足两尺高的尖石,问“这是盛冉山”
“对,我雕的。”辛珊思对自己的手艺还是非常有信心的“看看咱们对这片的规划怎么样”
“你们是要建城吗
”岳红灵心里震撼,眼都不够用。土盘上有街道有连排的小楼有错落的小院、书院等等,铺排得非常细致,很明显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依傍着官道营生的小集市。
洪华启回她“不是建城,是建村。”
菲华进屋,双目就被炕上的两个胖娃娃勾了去。凡清看她脸生,立马挪屁股遮挡住大侄女。黎久久两手抓着根没肉的骨头,津津有味地啃着,口水一流下,她小师叔就会给擦擦。
这天,岳红灵三人一直待到天快黑才离开。
正月初八,一封信送至荀家屯。辛珊思阅后,跑去后院找黎大夫“方家没了。”
抱着闺女在看鹅吃食的黎上,好心情地问“姚家送来的”
“不是,是闻明月。”辛珊思道“闻明月在信中说,方家位于西陵城西郊的千亩果子林,在除夕夜被喷洒了杀虫药水。方家城里的大宅也在除夕夜被人围了一圈鞭炮。当夜留在方家大宅的所有人,全死了。倒是藏身在果子林里的那些鬼东西,逃了几个,其中包括方子和的红颜婉君。另外,有人向一界楼透露,月河图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