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熟练。”
温蓝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没有。”
她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太好,站起来准备自己去烘。
被他拦住“算了,我就是说说。”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其实厨师也带了,不过,他还是喜欢自己做,喜欢她尝到食物时那种微微抿着唇、眼睛微亮的感觉。
每次都忍不住让人会心一笑。
只是,这种心情在他接到来自北京的一个电话时就消失了。
温蓝等得太久,忍不住从躺椅里跳下来。
走到厨房时,她听到了江景行的声音“好,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太静了,比往常还要冷静,侧对着她,握着手机望向窗外,颀长的身影伫立在那边。
不知怎么,她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下意识停下来,等着他说完。
江景行说完后挂了电话,回头看到她,脚步还停顿了一下“你怎么进来了”
温蓝说“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就要开口,她先一步堵住他的话,“别说没什么。”
他安慰她的话就这么堵住了。
“江景行,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要强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什么表情,还反过来安慰我”
江景行被她这一通教育输出说得哑口无言。
他鲜少有这么吃瘪的时候,偏偏无法反驳。
温蓝看着他,等着一个说法。
他苦笑,只好说了实话“梁姨给我打的电话,说医院那边的最新消息,姥爷情况不太好,是肿瘤。”
温蓝默然。
他声音沉下去,抬头望向外面无垠的大海“还是胰腺,晚期了。”
温蓝更说不出话。
她听过这个,基本是没有救的,拖日子罢了。
她想要开口安慰他几句,但是看他沉默的侧脸,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江景行这样的人,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再多的安慰也无法替他排遣。
于是,她只是沉默地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双手握住。
他怔了下,看向她。
温蓝对他点了点头“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那你的蜜月”
“以后再来嘛,我也不是很喜欢这边,太阳这么大,都把我晒黑了。”
“嗯。”
他们晚上就回去了。
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心情都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不过,看到江景行沉默,温蓝还是会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
无声的安慰,远比说什么要强得多。
回到北京的第一晚,江景行没有去医院看叶青淮,只是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抽烟。温蓝夜半的时候醒了,推出去,客厅里都是烟雾缭绕的。
他没发现他,像是在走神。
她原本想劝他去睡觉,可话到嘴巴又下去了。
她一只手还搭在门框上,只是隔着几米远望着他,陪着他一道感受这种沉寂。
后来,她回了房间,不忘将门关上,将这份安静留给他。
他估计也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半夜睡不着又爬起来抽烟。
温蓝躺在床上时,抱紧了被子,在黑暗里轻轻叹息了一下,也怎么都睡不着。
第二天起来,江景行顶着两个黑眼圈,温蓝也顶着两个黑眼圈。
两人面面相觑,忽然都笑了,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各自去独立的洗手间洗漱,洗漱完,一道去餐厅吃饭。
温蓝看到江景行心不在焉的,主动站起来去帮他盛稀饭,又将筷子拔给他“吃点东西吧,吃不下也要吃,我把这两天的工作推了,陪你一道去医院看姥爷。”
江景行没说话,只是疲惫地将半边脸贴在她的手背上。
温蓝的手纤柔而温暖,有一种传递到灵魂的绵长而悠远的力量,让人心安。
江景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依赖这种陪伴。
它像鸦片一样会上瘾,让他恐惧的同时,也这样令他着迷。
他宁愿让自己沉沦,也不愿意享受一个人的孤独。
抵达医院那边,已经是中午11点了,分明是秋季,日头还是火辣辣的。
温蓝牵着江景行,一路上不忘去看他的表情,总感觉他的手很冷,虽然脸上仍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
叶青淮住着一个单人的病房,进去后看到人,温蓝倒是楞了一下。
老爷子和她想象中瘦骨嶙峋、萎靡不振的样子不一样,和以前好像没什么不一样,还挺有活力的。
一看见他们,他就拉着他们诉苦,嚷着要转到普通病房去,说自己没什么问题。
温蓝和江景行坐在床边陪他聊天,江景行和他话着家常,她替他削着苹果,一直陪到晚上5点,叶青淮不耐烦地赶他们“快走快走,我要睡觉了。不就腰痛吗搞得我好像快要入土了似的。”
温蓝神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