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表姑娘是怎么个人物竟说了一句话就能让我爹娘这般动气。”
“自是神仙一般人物。”丫鬟的笑容更尴尬了,吞吞吐吐,“是,是说的”
她心一横,“是说的夫人慈母多败儿,哪有正经人家郎君这样风流的。”
这话听了,果然韩祖恩不大高兴。
半晌,冷笑道“她也不必管我家的事,她爹也未必对她家教十分严了。”
丫鬟连忙掩住他嘴“公子可说不得”
韩祖恩别过她的手,趁机捏了捏,道“还是你关爱我,也罢,我少不得要去会会这表姑娘。”
丫鬟急坏了“公子可别糊涂,万万不可开罪于元小姐呀公子”
要是能听进去人话,韩祖恩就不叫韩祖恩了。
他路上拉了几个丫头问了问元苏苏拜见那日的情景,都说是“神仙一般人物”,“不敢轻易看了的”,引得他越发好奇。
湖月馆那姑娘也不去看了,他准备今天就去见见这位素有盛名的表小姐。
“小姐,匕首已找到了。当真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见血封喉。”
春野小心地将一柄银亮的匕首呈上去,皮革的刀鞘上嵌着宝石和金银,华贵异常。
她心里流汗,趁着找兵器的这两日,她去府城送了信,再拖不下去。现在只盼着素采那边毫无进展,免得这利器立马就要开刃了。
元苏苏接过来,拉出匕首看了看。
应当是府城的名家锻造的,专为富家子弟防身用。开了刃,材质上佳,看着便觉得寒光凛凛,令人生畏。
元苏苏拉过一条缎带来,刀尖便在那缎面上拨水一般轻轻一划,已嘶啦响起裂帛之音。
看着小姐拿起匕首满意地收回鞘中,唇角微微弯起,眼中带着狠绝的杀意,春野只觉得小姐这辈子都没这么可怕过。
那位寄人篱下、落魄潦倒、十分不堪的谢公子,虽不知你是犯下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弥天大罪,可你千万不要死在我们小姐手上啊
你、你自己去了也好啊我们小姐,可是不能手沾鲜血的
春野急得像热锅里的鸭子。
她只得嘱咐护卫们谨慎些,见了素采回来立刻叫她。
韩祖恩在元苏苏的院子外徘徊了大半日,也没找到得以一见的法子。
他倒是觉得当真奇怪,这一座院子虽不小,可四面合围,后有后罩、前有倒座,东西厢房簇拥,进出只有正门。
而院子里面应当还有元家跟来的丫头,即便是不去厨房领饭,这几日迎来送往、添置物件的也少不了动静。怎么就是一日过去,一个开门的也没有。
他急得抓耳挠腮,只恨不能看见那个大肆评判他的表小姐是什么模样,到底能神仙成什么样。难不成,还能比湖月馆的那个姑娘更美艳吗
就这样,渐渐等到了月上柳梢头。
韩祖恩负着手在院墙外踱步到夜里,终于看见那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衣着不凡的女子站在门外,与门里的人低声絮语几句,而后,便要拉上院门。
韩祖恩哪里能放弃这个好机会,当即抽出腰上折扇一抖,佯作在此处赏花赏月的风流样子,大步摇着折扇过去,点了点那女子的肩“不堪回首月明中,诶,姑娘”
女子转过头来,虽不着珠饰,样貌清丽却已在侯府众人之上。
月光之下,韩祖恩一时心荡神驰,拱手道“我乃侯府世子,姑娘可是”
话音未落,韩祖恩只觉头顶一痛,霎时天旋地转。
护卫首领放下刀柄,抱拳道“素采姑娘。”
素采点头,问“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来的”
林护卫如实道“来了半日,我们正盯着。”
素采抽出绢子掩唇,道“又是个来窥伺小姐样貌的,打一顿拖出去也便是了,佯作摔下假山的样子。”
林护卫熟练地点头,正弯腰上手,却听得里面一声叫停。
“素采姐,林护卫。”春野向他们招呼,有些尴尬,“小姐小姐问你们在做什么,她也出来看看。”
“”
这个梦也太恐怖了。
韩祖恩剧痛无比,在梦中被人打了不知多少闷棍,惊醒来已是大口喘气、惊魂未定。
还好只是一场梦
韩祖恩刚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低头一看,竟然是绑在了一棵树上。
韩祖恩大骇
这树他认得,不就是拨出来给元家表小姐住的那个院子里种的一株吗
清朗如水的月光下,庭院里放了把玫瑰椅,上面搭着妆花的椅袱,放了个六面引枕,坐着个纤细的身影,正在饮茶。
等她放下茶盏后,方才所见那个清丽女子便将茶盏接过。
韩祖恩这才看清了她的相貌。
天人哉
他一时吓得都不会动了。这月光,这澄明如水的庭院,这婆娑树影,这美如天人的女子
简直像是、像是志怪小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