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愿意。”谢衡之笃定道。
“说明她已经不喜欢你了。”
“不会。”
“哦,你确定她喜欢的是你,不是谢筠”文尹君悠悠道。
此话一出,饶是方才还从容应答的谢衡之,神情也随之一僵。
“哎呀,原来你对自己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谢衡之被他调侃,淡淡一笑,说“无所谓,实在不成,我可以去姑射山常住一段时日,让她回心转意。听闻姑射山的灵气不比剑宗差,不耽误修炼。”
文尹君脸色一变,无奈摇头“真是没耐性,帮你就是了,怎么一点同袍情谊都不
讲,说叛变就叛变,好个忠心耿耿的备选掌门。”
“同是正道,叛来叛去,也是殊途同归,不碍事。”
“你若叛变,鹤道望会很乐意带人追杀你。”
“那就帮我。”
文尹君为难道“你这是逼我以公徇私”
回到姑射山有一阵子了,虞禾将婆罗昙的种子种在院子里,等着它破土发芽的时候。
她在典籍上看过,据说等婆罗昙开花,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一去经年,姑射山门规森严,寻常弟子不能私自离开山门。再想回到婆罗山遥遥无期,到那时或许整座山都荒芜了。
修习过后,虞禾回到自己的居处。
月光漏过半开的小窗,落在窗前的木桌上。
总有一日,她能看到院子里的婆罗昙开花,躺在榻上就能看到窗口莹白的花朵。
虽然还要很久很久。
姑射山寒冷,有一半的时间,山顶都会被积雪覆盖。
虞禾很累,睡觉的时候偶尔不老实,会踢开被子被冻醒。
睡得昏昏沉沉的,虞禾打了个冷颤,正想将被子扯一扯,耳边却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如夜风般飘然而过的叹息。
而后不等她抬手,被褥已经将她盖得严严实实了。
虞禾睡眼惺忪,只见到榻边坐着一个模糊的黑影。
“是我。”
黑影先开口了。
她想“我这一定又是在做梦了,明明已经很久不做这种梦了,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前段时日去了趟栖云仙府。”
这么想着,虞禾闷闷地开口“你不该来见我的。”
她醒得不够彻底,嗓音略有点哑,听着像在撒娇。
“我很想你,于是便来了。”
虞禾没说话,昏昏沉沉地要睡去。
黑影沉默了一会儿,又自顾自地说“文尹君放出假消息,引十二楼在魁州争抢法器,我会被派往此处除魔,而后重伤暂留姑射山修养。”
虞禾只听他在说话,那些话从她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听清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没想到,十二楼做事比预想还不如,难怪不成气候”
“什么”她更困了,听不明白。
“我等不及,先来看看你。”
虞禾半梦半醒,说什么全靠本能。
“为什么”她茫然道。
“婆罗昙树上,有一个愿望尚未实现。”
“愿望没实现”她梦呓似地重复。
黑影微微俯身,一只手轻轻拨开她的额发,温声道“夫妻恩爱,永不分离。”
虞禾将头往被褥里埋了埋。
“那不是我的愿望了”
片刻的沉默后,他轻声道“那是我的愿望。”
虞禾下意识“哦”了一声,随后没听见声音,便又昏昏睡去。
次日日光漏进窗棂,虞禾悠悠转醒,脑子里对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只剩三分印象。
姑射山的事务很多,修行又艰苦,她可没时间再想那些。她得努力通过试炼,日后好拜霁寒声为师,要不然她实力太差,可不敢丢了师门的脸。
虞禾一边穿衣,一边盘算着日程,视线扫过窗棂,动作忽然就停住了。
日光漏过小窗,照见瓷瓶中花影扶疏。
通体漆黑的枝叶上,莹白的婆罗昙正在静默盛放。
“原来不是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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