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覆盖上画作里的人影。
恭喜你解锁成就柔软的心
在画作接近边缘的右侧下方,那几笔正好落在裁切处的深色,曾有一多半被裁掉,一少半留在画作上,如今拼凑完整,一个遥远的、小小的、模糊的人影。
老师总说,我们要有自己的风格,不能亦步亦趋地模仿他,化我者生,破我者进,似我者死,我都把他这句话倒背如流啦
你们知道他看着自己画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吗,比他妈看着我都深情,他的眼睛永远在他的画上
绿色机身,通体泛着绿色荧光,乍看像逃生通道标志牌成了精,玻璃透视窗里满满的盒子,玻璃右侧贴着的操作说明简单扼要按下盒子,给你出口。
然而恭喜完主线的投射屏,就这样毫不留恋消失了。
“那个真的是人影”于天雷惊讶出声。
其实那家伙挺单纯的,没什么心眼
那就是张雅乐,这一刻每个看画的人都知道。
一束光穿透春日,投递给旅行者们
罗漾冲他笑一下,久违的豁然开朗“我也觉得会。”
自己和方遥、于天雷都以为“似我者死”是诅咒,也错了,那是年轻画家经常对着画布的自语,画记住了,从那一刻起,这就是它的情话。
最后一处“伤痕”修补完毕,画作终于完好无损呈现在旅行者们面前,那是这幅作品最初的样子,也是最完整的、属于张雅乐的校园印象。
还有一回我回画室拿东西,里面就他一个人,画板旁边还放个小镜子,偷偷在那儿自画像呢
没人能证明那是张雅乐,你说误入画家取景框的路人、同学都成,可裴正害怕到必须从将这人影裁成两半。
方遥从善如流上前,按下贩售机,很快取出属于自己的盒子。
篡改歌词的bg又出现了,还是全新版本。
我觉得你会是我最好的作品,真的
“我们从头到尾都想错了,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张雅乐,是这幅画,”终于,贩售机前的罗漾转过身,重新看向半空的校园印象,“是这幅画让裴正产生恐惧,是这幅画为张雅乐报仇,是这幅画要帮自己的画家找回最完整的作品,似我者死从来都不是张雅乐的恨,而是这幅画对创造它的人的爱。”
罗漾三人循声而望,展厅侧面两扇窗之间赫然一台完全没见过的贩售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外形与曾经那台七彩炫光五颜六色的相比,简直低调到朴素。
为了平衡裁掉的画作构图,又将左边同样裁掉了窄窄一条。
恭喜你在这场旅途中解锁全部成就
刹那间,画作里一切曾经的阴森、诡异、不可名状的幽暗全部消失,恬淡的色彩流淌起来,画中的一切都好像有了生动的气息,鲜活的生命,满校园的春风拂过建筑,拂过草木,拂过风景里唯一的身影。
罗漾、方遥、于天雷一齐抬头,只听窸窣声响,画布四周缓缓展开,失去包裹的内框咣当落到地上。
展厅里刺眼的阳光开始变得柔和,敞开的窗口吹进徐徐微风,仿佛从盛夏回到春日。
可惜,即使左右都裁过的画,仍不可避免有了失衡感,即使一切两半的人影,还是让偷窃者惶惶不可终日。
所有的温馨到了顾宁这里陡然生变,罗漾在脑内近乎歇斯底里的控诉中猛然抬起头,看向方遥。
“这里还有成就”于天雷惊呆,却在下一秒看清飞向画作的纸,顿时更惊,“那是张雅乐的素描”
罗漾想说等一下,那个我们以为拼完画作就会有答案的问题,答案并没有出现。
所以当主线越往后走,当支线全部完成,一次次光影回放让张雅乐变得丰满、清晰、鲜活,那种违和的割裂感就越深,一个曾经那么纯粹、温柔的人,连生命的最后都没指责顾宁一句的人,会在结束自己生命后化作怨灵
弯腰从出货口里捡出盒子,他困惑看向罗漾“你刚才说什么”
校园印象仍立在墙边,端端正正,安静恬淡,似知道会有人来归还它的缺失,拼凑它的完整。
所以裴正刚刚偷了画就对画中人影心生恐惧,所以裁掉的画怎么都销毁不掉,那时的张雅乐尚未自杀,而是陷在举报失败和网络暴力的双重重压下,一个连自己生命都快撑不住的人,哪能给裴正造成“恐怖的不可抗力”。
几分钟后,艺美楼顶层展厅。
画布里所有的美好色彩,暖风,青草,灌木,阳光,甚至耸立的楼宇,都向那张笑脸拥去,恍若一个无比珍惜又小心翼翼的怀抱。
可对于罗漾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又去问另一位队友“于天雷,你说如果一个人特别喜欢一样东西,真的对这样东西倾注感情,东西会给他回应吗,会同样喜欢上这个人吗”
裴正以为裁掉画中人影,画就不会再可怕,错了,只要他不把画还给张雅乐一天,画就折磨他一天。
看完半空的于天雷立刻提醒两位队友“我吊坠出信息了,这是出口绝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