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有点昏昏沉沉的,温黎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童话书,起身想把书放回书架上。
但就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温黎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手脚瞬间失去了力气,重心向着旁边不受控制地歪斜。
慌乱之中,温黎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或者扶住什么支撑自己的身体。然而她什么也没有抓住。
视野愈发沉暗,温黎向后跌坐下去。
可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降临,木质沉香若有似无地包裹住她。她的后背靠进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出什么事了,甜心”赫尔墨斯低沉磁性的声线落在她发顶,驱散了那种令她晕眩的昏沉。温黎有点迟钝地抬起眼 “赫尔墨斯”“是我。”赫尔墨斯挑起眉梢。他单手揽住温黎的月要,轻而易举地支撑柱她的体重,将她扶了起来。
重新坐回柔软的躺椅中,温黎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她刚才是怎么了就像是低血糖起猛了一样。可她明明刚吃过早饭,而且吃了不少。
赫尔墨斯倚在门边看着她,低垂的睫羽掩住他眸底晦暗的情绪。
金发少女脸色惨白,窗边倾落的日光也并未在她脸上多添几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都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赫尔墨斯眸底渐深。
是他忘记了,除了她迈开双腿逃离这里之外,上天还有很多其他的方式将她从他身边带走。比如,疾病。
人类真是弱小而脆弱的物种。明明他已经对她如此细心照顾,她却还是病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替她请来医生
赫尔墨斯无声地扯起唇角。
不过是个令他稍有些兴致的猎物,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放她离开那恐怕,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病恹恹的猎物着实令人扫兴。但可惜的是,他还远远没有腻烦。
赫尔墨斯唇角扯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看来,看书已经让你有些疲惫了。
他并未就这样松开手,指尖划过温黎纤细的手臂,牵起她的手捧在掌心,低头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请允许我为你这样美丽的甜心弹奏一首曲子。”
温黎稍微缓过来了一点,有点惊讶 真的
“当然。”赫尔墨斯散漫一笑, 从今往后,你将是我唯一的听众。
他的琴声同样拥有着他的力量。普通的小病小痛,虽然无法根治,但他可以麻痹她的神经,令她少一些痛苦。
通常,他都是利用这些琴声麻痹猎物,然后看着他们无知无觉地踏入陷阱,惊恐死去。
这是一种别有味道的乐趣。只是看得多了,他也会麻木。
赫尔墨斯打了个响指,琴盖自动翻开,露出一排黑白分明的琴键。
只是,在靠近右手的位置,缺少了一个按键。
赫尔墨斯眸光微顿。
就是在那里,他被他所谓的父亲,硬生生用琴盖碾碎了指骨。
就连牢不可分的琴键,都在那种巨大的压力和悲鸣中绷断。
在世人面前那张温文尔雅的脸陷入癫狂,原来也会露出这样狰狞可怖的神情。是人是鬼,有时的确分辨不清。
赫尔墨斯原本以为,他不会再亲手为任何人弹奏钢琴了。
还真是世事无常。
这些念头不过一闪即逝,赫尔墨斯很快挂上一抹游刃有余的微笑。
他撩开西装衣摆坐下,修长骨感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柔和的光线洒落下来,镀上一层朦胧而梦幻的光边。
三角钢琴,俊美的演奏者,一丝不苟的高定礼服。在这座奢华的古堡中,像是一场只为一个人演奏的音乐会。
清脆悦耳的琴声流淌而出,尽管缺失了一个琴键,却奇迹地没有任何影响。赫尔墨斯自然地变了调,钢琴
曲在原有的温柔上,更多了一层神秘而暖昧的意味。在演奏的时候,赫尔墨斯的视线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
温黎恍惚了一瞬。
被赫尔墨斯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她恍然间竟然觉得自己对他而言十分重要。但这种幻想只存在了一瞬间,便被理智浇灭了。
她没有那么特别。
温黎早已过了爱幻想的年纪,在娱乐圈中沉沉浮浮也早已磨平了性子,让她变得更现实。她也曾经做过演员,知道如何表达爱意才能以假乱真。所以她更不可能沉溺。
尤其是沉溺在厉鬼的虚假温柔之中。
温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正常。
昨天她只感觉到头晕了三次,但是今天刚起床还不过几个小时,就已经发作了两次。她不能判断其中的原因,但是心里有一个冥冥之中格外强烈的念头。
她必须要早点离开这里。
离开厉鬼身边,她才能活下去。
温黎看着三角钢琴旁的那道高挑的身影。为了离开他,讨好他是有必要的。
就算她没办法离开古